眼见青河之水结成浪涛席卷过来,臂羽魔君忽然钳住鱼道人鲸背,开始原地旋转,浪涛受到牵引,立即涌聚成团,结成一条龙吸水柱。
这神通臂羽魔君曾经在通天河内施展过。
鱼道人被困水柱里边,承受不住水力搅击,鱼躯很快崩溃,被生生斩断成为三截,元婴再次出窍,被臂羽魔君一把擒拿。
不过青河河道也被龙吸水切断,原本封印在河道内的九座至道洞天纷纷移位,连番撞击在臂羽魔君身上,碰巧把鱼道人的元婴也从臂羽魔君手上给撞飞。
由于肉身崩溃,鱼道人已经无法再回窍,它就趁机召来观真法目与飞升黑盘,携带两宝逃离青河。
臂羽魔君却不依不饶,尾随在后发起追击。
方独树等人见臂羽魔君虽然受到九座洞天的撞击,却几乎没有损伤,鱼道人元婴则皮开肉绽,显然已经法力大衰,绝无逃脱可能,像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但转机就在一瞬之间。
臂羽魔君在半空遁行数次,已经追至鱼道人身后,只需伸一伸手臂,就能把鱼道人元婴抓在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臂羽魔君身上忽然浮现出一条条散发着碧玉荧光的气雾锁链,五花大绑交错缠绕,在臂羽魔君身上紧紧一勒,臂羽魔君就仿佛受到了无形拖拽,‘嗖!’的一声朝后遁飞,瞬间缩回到了通天河道里。
鱼道人元婴瞬时止步,不再逃遁,他飞快开启观真法目,前去探照臂羽魔君身上的碧玉锁链,看罢似有所悟,立即施法追回断裂的鲸鱼肉身,但肉身距离通天河道太近,被臂羽魔君隔空擒至通天河下,托起通天河朝着高空浮升。
鱼道人抢不回肉身,马上转移目标,火速回收九部至道,这九道上封印有臂羽魔君的甲骨本体,只要本体还在下界,臂羽魔君就绝对不会携带鱼道人肉身返回上界。
果不其然,臂羽魔君感应到鲲鳞脱离感应范围,也将鱼道人肉身定在了高空,就此悬浮不动。
这时鱼道人肉身与通天河已经升入云霄之间,远远脱离地面。
鱼道人在青河岸边寻了一座荒山,落山调息,早前盘踞在外围观战的数百位听道者,见大战结束,终于有胆子前来支援,他们簇拥在鱼道人周围,打探刚才的碧玉锁链情况。
鱼道人回道:“那真灵不是此界生灵,受到了此界法则神链的束缚,无法脱离天河,它原本是想把我肉身送回上界邀功,但它本体被我所擒,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他是使用观真法目探测后,才清楚碧玉锁链的底细,这些锁链是由法则凝聚,日常无形无影,除非出现越界者才会显形,他以前难觅踪迹,现在既然让他看到法则真容,只要给他一些时日,他就能领悟出驾驭之道,专门对付臂羽魔君。
但臂羽魔君虽然受到法则锁链禁锢,却距离飞升涡门非常近,能够受黑袍青年的指点,它忽然施法易形鱼道人肉身,变成三块浮岛,让三岛托起通天河的同时,又在大陆外布置了一道云雾禁制,就此隐匿了踪迹。
鱼道人拥有观真法目,可以捕捉三岛踪迹,但他肉身被臂羽魔君所擒,元婴伤势始终无法康复,不等他参悟出诛杀臂羽魔君的道法,先一步油尽灯枯。
弥留之际,他把数百位听道者召集身侧,手抚观真法目与飞升黑盘,宣告遗言:“我已破解天外云禁,法门封印在这一面飞升盘内,须把飞升盘送入云禁内才能解禁,届时我躯坠落,飞升之门会再度开启,但我已无力腾空,现将飞升盘传给你们,是否愿意寻获飞升捷径,任由你们自行选择……”
说完环望诸位听道者,最后留下一声叹息:“法则既定,遵循即可,我偏要开辟漏洞,召来此番劫数,也算咎由自取!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谁,想要重蹈我覆辙的!”
一语落罢,元婴溃灭,彻底烟消云散。
鱼道人陨亡一刻,数百位听道者仍在哀伤时,海明珠抓起观真法目就跑,顿时引来群情激愤,怒气冲冲展开追杀。
百花魔女趁着局势混乱,悄悄摸走了飞升黑盘,却被一旁的青鹏鸟瞧个正着,怒鸣一声朝她反抢,她不敢恋战,眨眼溜之大吉。
很快,鱼道人的遗骸旁边,只剩下九部至道以及封印起来的鲲鳞,这些宝物被同样诞生在青河的鲸鱼修士联手继承,他们携带至道与鲲鳞远走海外,寻到昔年丢失的九座洞天,就此隐居不出。
有关鱼道人的幻境,到此也全部结束。
海明珠与听道者们争抢观真法目的结局是什么,百花魔女与青鹏争夺飞升黑盘的下落又是什么,幻境内并无交待。
符远上师、齐道鸣、齐嫦真等人不管怎么猜测,全无一丝眉目。
但方独树已经心如明镜,即使幻境不全,却不影响他知道最后的结局,因为观真法目与飞升黑盘全都落在了他手上。
他在东海闭关一甲子,晶蚕群已经把血蚕丝吞噬殆尽,飞升黑盘即将重见天日。
一旦取到黑盘,方独树会使用逆真烘炉逆转飞升盘与观真法目,尝试把两法变成本命己道,到时就能重开飞升之门。
不过让方独树疑惑的是,上界对飞升之门看管那么严厉,不惜降下一部至道派遣一尊真灵,当初青青与傅玉卿遁入飞升之门,为什么没有遭遇任何拦截?
方独树不禁涌生一股预感,上界镇守飞升台的地界应该是出现了某种变故,极可能已经没有人继续镇守。
毕竟时隔了这么多年,鱼道人是远古时代的修者,他所引发的风波也许已经销声匿迹,上界无谁再记得也有可能。
等方独树逆转了观真法目,到时会施法探测上界飞升台的情况,假如印证了心中猜测,到时方独树完全可以带人一起前往上界,当然如果猜测有误,那他会老老实实的举霞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