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并不是单独返回,身边还陪着一位凶巴巴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炸雷似的咆哮:“敢跑到镇文派撒野,你是着急投胎吗!”
这汉子正是方独树等候多时的执法使况东毅。
司徒衮筑基已经有几十年,但法力始终停留在筑基初期不动弹,他面对况东毅这样的宗门修士,胜算太小,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栽到这里,只能退避三舍。
他不禁暗骂,老夫急巴巴跑这一趟,到底图个啥?
他暗恨况东毅前来搅局,心想等老夫将来结丹,天天堵在你镇文派门口,专杀你弟子,抢光你家钟鼎,咱们走着瞧!
小人出气,十年不晚。
司徒衮在心里放了一句狠话,掉头离开。
再度掠过严化翎头顶时,严化翎追着他喊:“姑父,带上侄女一起逃,捎侄女一程!”
“姑父怎么可能忘了大侄女!”
司徒衮一副长辈的关爱姿态:“姑父这里有一枚精钢甲骨文,罩在你身上,能保你挡住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侄女莫怕,今儿咱们一定逃得走。”
严化翎见对方也杀来筑基修士,早就吓丢了魂,六神无主,司徒衮说什么,她都点头照办。
司徒衮大手一拍,落下一枚甲影,悬在严化翎身后,如同龟壳般护住她后背。
起初她觉得颇为心安,但是瞧见司徒衮快马加鞭,两三下瞬遁后已经瞧不见人影时,她登时心生惊恐:“姑父!姑父!”
她边喊边逃。
这时况东毅已经追到身后:“给老子留下来!”
况东毅见她身背一块甲骨文演化的真气护盾,以为她是棘手角色,方独树也不提醒,况东毅怒而出手,真就使出了筑基期的全力一击。
况东毅驱使自己的本命法器风骨锤,锤中也炼有甲骨文,一锤砸过去,轻易洞穿护盾。
严化翎感觉后心遭遇重击,一股锤力透体而过,让她五脏六腑瞬时碎裂,双眼一黑,闷头栽倒地上,当场殒命身亡。
况东毅见她这么不经打,心想这是留下来的拦脚石,刚才那位筑基期修士,已经很难再追上了。
他扭头瞧了方独树一眼,见方独树嘴角渗着血丝,就问:“你的伤是被那个筑基修士打的?”
“嗯!”
方独树不否认:“亏得弟子跑的快,况师叔你来的又及时,不然弟子凶多吉少。”
他的伤其实是被严化羽的犀阳法身,所施展的牛角神通撞击所致,但他不准备向况东毅透露严化羽的死亡情况。
因为一旦透露,他必须把严化羽的尸体交出去,他不愿意这么做。
况东毅解释一句:“我早就接到你的求援消息,但圣灵峰有筑基期弟子闹事,我要处理纠纷,耽搁了一些时间,我以为你待在倚天峰没有什么严重麻烦,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方独树也很无奈:“家师才走一天都不到,倚天峰就出了事,弟子真怕有负家师的重托。”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况东毅问:“你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
“况师叔,那个筑基期修士咱们还追不追?”
方独树希望斩草除根,把司徒衮一并擒杀。
况东毅却是摇起头:“筑基修士遁速很快,我刚才被这个女人拦了片刻,已经丢失那修士的踪迹,这个仇暂时报不了。”
如果况东毅神通尽使进行追赶,他其实追得上司徒衮,但他是派里的执法使,本身有任务在身,绝对不能远离宗门,也只能放弃追赶了。
说着,他便停住脚步,打算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