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官不是比那位大人要小吗?他竟然直呼那位大人名姓!」
「就是啊,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心虚呢?」
「正是啊!陆大人不过是让人将他暂且扣住,他若没做过那些事,又为何要如此惧怕?」
百姓们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他们见陆景行不过是让人将何清平暂且扣住便惹得人脸色大变,显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便也慢慢回过神来。
街边细碎声响逐渐连绵,落入何清平耳中,更是觉得刺耳无比。
陆景行看着面前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的何清平,只不着痕迹地轻轻弯了弯嘴角。
「何大人不要着急,本官自然不会偏信任何人。」
说着他又张口,目光穿过何清平的肩膀,落到了他身后不远处跪着的沈长宁身上。
「来人。」
随着这一声响起,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金吾卫立刻从旁边冗长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大人有何吩咐。」
陆景行垂眼,将手中的信件折起,轻轻递给他。
「这信上写明了那矿洞的位置以及大概情况,你速速带人前去查明情况是否属实。」
「是!」
那金吾卫接过信件沉声答应,随后立刻带了一小队人马,头也不回地向街道另一边跑去。
做完这一切,陆景行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看向在他将那封信递出后便彻底白了脸色的何清平。看见了对方脸上那浓郁到几乎无法遁形的恐惧和慌乱。
陆景行垂眼,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声。
他今日特意邀对方出来巡街,便是为了将人从那被对方的私兵包围得严密不已的太守府中弄出来,而后光明正大地置于这公众眼中,更是置于他的人手包围当中,让其无法传递信息,为这案子再造出一些变故。
毕竟公堂之上变故太多,陆景行没办法掌握全局,更没办法全然护住沈长宁。
而此举虽然冒险,但若是成功了,那何清平几乎是顷刻间便会颜面扫地,后面再想处置他便会是轻而易举。
而若是失败了。
陆景行笑了笑,他并不觉得自己和沈长宁的这场天衣无缝的合作计划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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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条长街,挤满了人。
金吾卫将此处包裹得水泄不通,百姓们挨挨挤挤地站在街边,却没有一人说话。所有人都隐秘而又兴奋地盯着街道正中间的那几人。
沈长宁从陆景行让金钊替他从街边铺子随便搬来一套桌椅的时候便已经反应过来了。
当街审理。
她不由得瞥一眼几步之远外那被围在其中的人影,随后眼底泛起浅淡的笑意。
这边还在僵持着,那边两队人马已经在城外接应上了。
「如何?」
不久前才接了陆景行指令出城的人见到熟悉的同伴,一边打马上前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