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护院之一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沈长河,并让他派人严密看守住几家与沈家有严密合作的蚕农的桑林。
而她自己则向店主要了那家蚕农的地址,带着另一个护院往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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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林木,即便是官道也往往树木繁茂,枝干相连几乎不见天日。
随着天空开始飘落细雨,原本静谧无声的官道上也跟着泛起连绵的马蹄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牵连不断,若是有懂行的人在,立马便能听出来的人不算少,并且骑的都是身强力壮,能跑千里的好马。
很快,随着细雨越下越大,马蹄声越来
越近,人影便也跟着在雨中显现出来。
为首的人穿一身玄色窄袖长袍,鬓发已经被雨丝打湿,很快便有水珠顺着面颊往下淌,将面庞沾湿。
但男人却浑不在意,锋锐冰冷的眉眼始终目视前方,那双凤眼在愈发大的雨势中显出一种慑人的冰冷。
「大人!这雨越下越大了!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身后紧跟着的疾驰的马匹上,陈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吼道。
此话一出,陆景行还没说话,他旁边的金钊便先开口嗤笑道:「躲雨,你以为这里是京城?这雨别说今日,你就算是躲到明日也不一定停,还不如少废话几句,赶紧赶在天黑之前到驿站。」
「你!」
眼见又被金钊拆了台,陈升瞬间气急败坏地瞪向他,他刚要说话,耳边却响起一声短促的嘘声。
只见不远处的前方,原本根本没有丝毫休息片刻的意思的陆景行居然真的勒住了马匹。
「大人!」
陈升见状一愣,转而脸上立刻浸满喜色,他一边得意洋洋地看向旁边同样一脸惊诧的金钊一边也跟着勒住马匹。
缓缓上前,还不等陈升多说几个字,陆景行便先抬起了手。
他端坐在马上,身上的长袍已经被暴雨淋得透湿,一双眼睛盯住路边繁茂僻静的幽林深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有人。」
简短的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此行来江南,就是因为前不久收到按察使的密报,称江南太守何清平下行酷吏,私收贿赂,以徵收赋税之名强占佃户土地乃至家产,数罪累累,罪无可恕。
于是陆景行才会带人赶赴江南,骏马疾驰,冒雨也要赶路。
这会一行人眼看马上便要到达江南,却突然遇见了变故。
那林子里的人是谁派来的已经显而易见。
「大人,你带两个人先走,这边交给我和金钊。」
陈升握紧手中长剑,轻轻眯了眯眼睛。
陆景行收回视线,点了点头,骏马再次向前疾驰,金钊比了个手势,身后有两人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随着陆景行一行人离开,身后立马响起了利箭破空的声响,然后便是刀剑相撞的金鸣声。
陆景行脸色未变,只那副俊朗得有些过盛的眉眼间神色变得更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