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砚没意识到自己又悄悄地酸了。
「崽崽。」姿音跑过来,把鱼崽接到怀里,亲亲鱼崽的小鼻尖。宫砚表现得像是来接老婆下班的熟练工,把姿音的布袋一拎,「走吧。」
大楼下,姿音把崽崽放到宫砚的手上,又把布袋挎到自己臂弯里。
宫砚:?
宫砚冲怀里的崽挤眉弄眼:崽,你说句话啊。
鱼崽:「。。。」
宫砚:「咳,今天去我家吧。」
姿音把鱼崽的小衣领整了整:「为什么?我有自己的家呀。」
宫砚想起他那窄小的房子,简陋的肉糊晚餐,没来由得一阵难受。他挠挠鱼崽的手指,暗戳戳往姿音的衣服上伸。
结果鱼崽当场拒演,攥着宫砚的手指,咧开嘴傻兮兮地朝宫砚憨笑。
宫砚眼看着姿音揉揉鱼崽的脑袋,马上就要转身走了,急道:「万一崽崽夜里哭了,找你,怎么办?」
姿音知道崽崽是很乖的,「不会啊,崽崽夜里睡在你身边,很乖的。」
傻崽是派不上用场了,宫砚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雇主……雇主应该到保姆家里视察一下工作,这样才是对孩子负责。」
这句话还真把姿音这条九漏鱼唬住了,雷霆跟他说过要好好扮演人类。
姿音若有其事地点头赞同:「没错,是这样的,我当然知道。」说着就调头走到了宫砚身边。
宫砚很努力才压下嘴角,啧,这么单纯。
万一给别人拐走怎么办?
宫砚忍不住又唠叨:「除了我,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宫砚最近的一所房子在富人高档小区,三层的独栋小洋房。
「当自己家。」宫砚假装很随意地说,姿音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假装没看到。
叫了大餐,吃过晚饭后,宫砚陪着鱼崽玩玩具,姿音去洗澡。等姿音从浴室里出来,宫砚装作去浴室找东西的样子,关上门,蹲在浴缸附近仔细搜寻。
他想找一找姿音掉落的头发。
凭藉他2。0的视力,二十分钟,什么也没搜到。倒是浴室里弥漫着姿音身上那股幽幽的迷境似的香气,熏得宫砚脖子都红了。
从浴室出来,他瞄到姿音在擦头发,计从心来。
宫砚拿着吹风机过去:「我帮你吹头发?」姿音没用过这个东西,他都是用毛巾擦干,然后像小狗一样旋涡甩甩就可以了。
姿音想试一下这个新鲜东西,于是很乖地坐在床边。
嗡——
宫砚一开始只是远距离地吹,慢慢地,指尖揉搓乌黑柔软的发梢。
很香……宫砚知道,会有更香的时候,羼着细小的汗珠,甜腻的,蛛丝细线似的缠绵声音……
忍不住,又靠近一些……直到把姿音几乎环在怀里了。
「嘶。」
宫砚神游天外,热风近距离吹到手背上,霎时红了一片。
「怎么了?」姿音听到动静,连忙起身。他握住宫砚的手掌查看,「烫着了。」
姿音拉着宫砚的手,放到水头下面,一边冲,一边轻轻用指腹轻轻地揉。透明的水,流过葱白指头,流经细长手指,最后从洁白的手腕处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