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去阳台看小黄鸭,小黄鸭在纸箱里,啾啾叽叽,叫声嘹亮。
「叭,毛毛。」鱼崽指着小黄鸭,告诉爸爸。宫砚把菜叶放到小崽手上:「嗯,喂小黄鸭吃饭。」
鱼崽高兴地拿过长长的绿叶,喂给两只小鸭子。
窗外黑夜辽阔,明月高悬,几颗星星如钻石般闪耀。宫砚侧目看着身旁柔软笑脸的姿音,心中觉得无比幸福。
「等明天,在院子里敲一圈木围栏,放院子里养。」
姿音赞同:「好啊,放到院子里它们能跑起来。」两人围在纸箱前,胳膊挨着胳膊,靠得很近,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异香,宫砚知道那是姿音身上的香味,被阳台吹进来的风吹淡了一些,但萦绕鼻尖,更迷人了。
「……那个海螺,」宫砚说,「我上次吹了一下。」
姿音扭过脸来,月光下皮肤胜雪,乌眸如水,耐心地瞧着宫砚。
宫砚自嘲一笑,「童话里不是经常说,吹响海螺,送你海螺的那个人不论如何都会来到你身边吗?」
姿音显然是没有听过这种童话,眉眼略怔了一怔,而后浅浅地翘起唇角:「你想吹响海螺的时候,让我出现在你身边?」
宫砚这时候又痴了,直愣愣地追问:「能吗?」
「可以啊。」姿音点头,眼神像是鼓励一个不自信的孩子。
宫砚不太相信:「真的?」姿音道:「真的。」宫砚低下脑袋,嘿嘿地笑起来,而后想起什么,承诺说:「我不会轻易瞎吹,一定是有事才吹响。」
「所以,你一定要来!」
姿音:「嗯。」
「你真好……」宫砚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像头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有点扭扭捏捏的情态。
姿音道:「你也很好。」他是认真客观说的,宫砚是个认真的好爸爸,对崽崽很有耐心,很疼爱。
他声音温柔,语调轻轻的,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听得宫砚耳朵都红了,默不作声地冲回房间里,在床上扑棱了半天。
临近睡觉,姿音去洗澡了,宫砚把小崽抱到餐厅,盛出炖得软糯的大骨头。
宫砚把一块带着筋肉的好骨头放到小崽的碗里:「啃啃,不烫了。」
鱼崽用手指头点了点,果然不烫了,趴下去用小牙咬住。妈咪不在,但崽还记得妈咪的教导。
「轻轻。」崽对爸爸说。
宫砚笑道:「这个可以不用轻轻。」说着,转回厨房给自己也捞了一块。
拉过椅子坐在小崽旁,宫砚正准备吃。
叮铃。叮铃。
两声清朗的小动静。宫砚循声一望,两颗小小的丶白白的什么东西掉到了餐桌上。
骨头?宫砚笑了笑,小崽的牙还是那么利。
捻起来,正要往垃圾桶里一丢,手腕忽地止住。手感不对。宫砚放到眼前瞧,嘴唇颤抖起来。
白白的,小手套似的,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