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花纶开始闪烁其词。
「原来单恋真的这么伤身?」
他凝视我的双眼后回答:「所以最好是一击中的,两人情投意合,如此一来就不会造成自我伤害了。万一造成强烈伤害,恐怕再多的”deadflowers”也没办法止痛疗伤。」
「花纶未免太脆弱了,恋爱乐趣应该也包含前面的曖昧不明阶段。」
我想起目前和韶安学长的关係,似乎只比曖昧不明稍稍再前进一点,然而一旦答应他的赏枫邀约,是否就变成最终的「停止条件」?万一把这极为珍贵的「条件」献给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实质进展,那该如何是好?
爱情可以用等价交换的思维来进行吗?
这样到底是理性抉择还是利益算计?
「小亘,单恋或曖昧所產生的美好在于之后恋爱停止条件的成就,如果未如己意的话,就真的是把鸡蛋、苹果和宝贵的时间都给了技安,自己只能默默躲在棉被里哭泣。」
听闻这种奇特的描述,我掩嘴轻笑:「你可以勇敢一点吗?这样一点都不像花纶,也不像是敢举手回答问题拯救茱丽叶的罗密欧。」
「所以我才说很羡慕能跳脱框架而获得自由的axlrose。」
「跳脱框架后的你,到底想要什么报酬?」
「既然我拾获的东西如此宝贵,假如我要求小亘给付『一成的时间』做为报酬呢?」
「什么?你在说什么?」
花纶完全超脱常规与框架的答案,犹如蜂鸣一般,嗡嗡地刺着我的耳膜;名为小亘的女孩,她的心脏跳动速度逐渐加快……
车厢内飘出一阵浓郁的玫瑰香水气味,将我从倒带回忆中给揪出。
一位风姿绰约的轻熟女从我身旁经过,好几位男乘客偷偷瞄了她一眼,那些男生肯定很希望此时柯罗诺斯打瞌睡,让时间多停留几秒。
「犹太法典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内心如是暗忖。
我闔上双眼,再次潜入回忆的时间之流当中。
那时公车正好进站,慌乱的我在尚未答覆他的状况下,匆忙跳上奔驰在既定路线上的公车。花纶微举右手,用羞赧微笑朝一脸茫然的我道别。今天只完成了相识的停止条件,其他则是一片混沌。
不知道我和这位奇特的男同学是否会有更多的交集?由于时间不足,我也忘了接续问他政府凭什么限制人民的「自伤行为」?乾脆连单恋也禁止好啦!
其实我也看过《爱在黎明破晓时》(beforesunrise),当中的一段对白深刻烙印在脑海:「我所理解的爱情,就是两个不知该如何独处的人在一起逃避。人们总说爱情是完全无私的付出,但仔细想一想,没有什么比爱情更自私的了。」
看完影片后,我思考许久关于爱情的样貌,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亘荷,别想太多,反正就是尽情享受两人世界,趁年轻的时候勇敢去玩,大胆接受他人的付出,激发出体内所有欲望潜能,满足自己的需求。」那时一起欣赏影片的雅琳如是回应:「反正爱情本来就掺有很多利己与自私的要素,将来迈入社会或是迎向三字头岁月时,恐怕没办法如此恣意了。」
说完后,她津津有味舔着情人果冰棒,品嚐其中又酸又甜的青春恋爱滋味。
这和我所憧憬的爱情大不相同。
可是假如出现爱神允诺我一个美好恋情,自己也无法描绘出一个漂亮的爱情愿景蓝图。迟疑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爱神落寞地消失在眼前。
当初在高中毕业前夕与韶安学长发展成「微恋爱关係」,单纯是喜欢他的外表:高大又帅气的阳光大男孩,哪个十八岁的女孩面对帅哥型男不心动?
韶安学长很受女生们欢迎,家世又好,因此毕业于同一所私立国中的我们在交际宴会上相识,很快就玩在一起。毕竟我的外型清秀亮眼,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爸妈也特别喜欢带我出席各种交际应酬场合,表现良好的话,可以获得额外零用钱,这就是我的无奈另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