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的人道:“有伤风化。”
“这便是有伤风化?”许玉谣道,“那令尊令堂岂不是要羞愧而死?”
司礼监的人不解,却又不敢问。
铃铛替他们问了出来:“殿下,这是为何?”
“谁不是他爹娘干了‘有伤风化’的才生出来的?既然他都是他爹娘‘有伤风化’之后生出来的,自然也是‘有伤风化’的人。既是‘有伤风化’的人,他们还整日抛头露面,他们爹娘可不是得羞愧而死。”
铃铛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
谢白倒是全听懂了,原本被司礼监的人误解,多少有些羞臊,可许玉谣这一番诡辩之后,竟又觉得这事儿简直没什么好羞臊的了。
司礼监的人也听懂了,脸色变得十分有趣。
许玉谣不理他们,跟谢白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
却被司礼监的人拦下:“殿下,今日按大启的习俗,公主府上要操办一场宴席,宴请京中未婚的小姐们一同前来,沾沾喜气。”
“不办。”这什么破宴席,许玉谣一点都不喜欢。
“可……娘娘特意叮嘱下官,一定要办,还要办得热闹,”司礼监的人道,“而且,请帖已经发到各府上了,再有半个时辰,宾客们就到了。”
许玉谣想骂人,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骂,毕竟是皇后亲口下的令,骂的话连自己酿都骂进去了。
甩了甩袖子,许玉谣只能带着谢白回卧房。
“殿下为何这般讨厌设宴?”谢白不解。
许玉谣爱玩,京中达官贵人家设宴就是为了玩儿,按理说,许玉谣应该喜欢才是。
“和她们聊不到一起去。”许玉谣说,“怎么又叫我殿下?”
谢白抿了抿唇,才如蚊哼般道:“玉谣。”
“不是谣儿吗?”
谢白咬着下唇,耳根已经红得滴血了。
许玉谣看她反应,只觉得好玩,便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你觉得,这句‘谣儿’要留在床上喊。”
“殿下!”谢白下意识想逃,然而许玉谣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唯一去路。
谢白只好后撤,可她忘了,她正坐在椅子上,这一撤,险些连人带椅子一起翻过去。
还好许玉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避免了她摔下去。
谢白心跳如雷,也不知道是许玉谣的话刺激的,还是险些摔倒吓得。
“胆子这么小,脸皮这么薄,如何演得好一个男人?”许玉谣坐回去,笑道。
谢白支支吾吾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正人君子之间不会讨论这些。”
“恩,可惜全京城,只有你一个真君子。”
许玉谣是认真的。除去谢白,许玉谣觉得,整个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的人了。
一个个都被家里、圈子里搞得油嘴滑舌,当初自己要招驸马,那群公子哥们怎么说的,许玉谣也略有耳闻。
真是,不自知。
他们连给谢白提鞋都不配,一群凡夫俗子。
对于许玉谣的吹捧,谢白有些受之有愧。
比起君子这个评价而言,她听到的更多的还是“迂腐”、“装腔作势”、“假正经”。
“殿下,客人到了。”铃铛敲了门说。
“知道了。”许玉谣说,“茶水点心都招待上,等什么时候到时辰了再来叫本宫。”
“喏。”
铃铛走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殿下,客人们都到全了,司礼监的大人让奴婢来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