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脸上依旧带着笑,走到闯入者面前。
闯入者低垂着头,人事不省,却是因为刚刚钉枪的冲力而恰好撞击到头部,这才昏迷了过去。
国木田走了过来,等看清楚对方的相貌时,眉头紧锁,“居然是她。”
太宰微微颔首,“是啊。”
“但这里有些说不太通……”国木田推了推眼镜,面露思索,“虽然你说过她可能有致人昏迷之类的异能力,所以才特地将我们两个的床铺在一起,方便你抵消掉作用到我身上的异能力,但这么一来的话,那些受害者为什么会只剩下了骨头。”
“说得对呢,国木田,”太宰眨了眨眼,“所以,你觉得呢?”
国木田:“……她还有同伙。”
太宰偏头看他,轻笑,语气显得意味深长,“未必是同伙,但——的确存在第二人。”
好歹搭档了那么久,国木田一听他这语气,就意识到了情况,“你又发现了什么——不,应该说,”他看向那个依旧昏迷着的闯入者,眼神中闪过了然,“你这是,要拿她来坑第二人吧?”
太宰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笑眯眯地道:
“啊,国木田这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总之,先将她审问一通吧。”
桜田花梨自昏迷中醒过来,最初一两秒的时候,她还有些懵,但很快地,因为后脑勺传来的疼痛依旧十分明显,她立刻就回忆起了自己昏迷的原因。
她瞬间紧绷起身体,就要跳起来。
但她并未成功,因为她的身体都被绳子绑缚了起来,若不是她反应快了点,这一动差点让她直接脑门砸到面前的桌子。
悦耳的轻笑声从头顶传来,更是火上浇油。
“哎呀,这是因为知道做了坏事所以一醒过来就打算给我磕头吗?”
桜田花梨瞬间抬头,怒瞪坐在桌子对面的人,鸢眸的男人一手撑着下颚,神色仿若看戏一般,这幅模样顿时令她怒火更甚。
“你在胡说什么呢?!”
她一边说,一边暗中使力,被绑缚在身后的手试图用训练中学到的手段挣开绳结,然而她却发现她越弄反而被绑缚得越结实,不禁心下慌张起来,眼睛拼命瞪视着面前的人。
“放开我,你这是非法拘禁!”
结果对方再次开口时所说的话令她心下一惊——
“被逮住后还是没意识到吗,你的异能力对我不起效果。”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桜田花梨警惕起来,决定不管对方怎么说,都不能牵扯到自己的亲人。
“桜田花梨小姐,”太宰歪了歪头,笑盈盈地亲切地喊她,“那么,你为什么会半夜拿着匕首出现在我房间里,也不懂吗?”
桜田花梨警惕心却更强了,对方在明知道她做了什么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笑容,连生气都没有——
可恶,她被骗了!
她恍然大悟,心中生恨,明白过来这人真实性格并不是白日里所看到的那般轻浮没本事只会瞎说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声音硬邦邦地。
“因为我看不惯你骚扰我的姐姐,想要在你身上划几道伤口,给你一点教训,不可以吗?”
事实上,她真正想要做的是毁了对方的“作案工具”,只可惜她的异能力竟然在这个人面前失效了,以至于她竟第一次失手被抓,但在慌乱过后,她立刻又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她这不过是伤人未遂,就算真的有刑罚,也是往轻的方向判,而她的异能力是那些人所需要的,在这种前提下,就算真判了,她也会被那些人想办法捞出来。
在她脑袋里想着这些时,指尖轻扣桌面的声音响起,莫名地,她心中一抖,有种不知何处而来的不安感。
她看向太宰,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尽管是笑盈盈的模样,但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像是将她完全看穿了般。
“桜田花梨小姐现在是不是在想,只要自己什么都不承认,你就和那个案件毫无关联?”
桜田花梨:“我本来就和那个案件无关。”
“啊,真是的,果然还是打算不配合吗?”太宰叹了口气,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但无论小孩子怎么狡辩,在大人面前,也终究反抗不了太久,因而太宰依旧是不慌不忙的口吻。
“那么,我继续来问吧……就从第一个受害者开始好了。你对他下手,是因为他看上了你的姐姐,对吗?”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从桜田花梨看他愈发凶狠的表情可以得出,太宰说中了关键的点。
“当然,由此引申出来的疑问就是,就算是被看上了,比起杀人,应该有更合适的处理办法,比如拒绝,比如让茶屋负责应付,毕竟茶屋培训出艺伎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赚钱,一旦艺伎结婚了甚至只是有了交往的对象,往往就要退出这个职业,那等于浪费了茶屋前期投入的训练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