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沉浸在阴影里，像一朵开败的玫瑰。
眼底有些红，鼻尖也控制不住的发酸，姜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羞愧难当。
莫名的，说不出理由。
她自觉低到尘埃里去了。
她想，如果现在她能看清贺闻朝的表情，那他现在铁定是一副高高挂起，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表情，弯起一侧的嘴角，向上提起，那表情冷酷又无情，但满是嘲弄。
他会盯着姜荫，眼神全是不屑，再告诉她，薄唇微启，冷冷吐出几个字。
姜荫想，他一定会说，“姜荫，看吧，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是啊，姜荫，没有贺闻朝，你连点生意都没有，你连果腹的资本都没有。
没有人点姜荫，姜荫想走，但即将转身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人叫住她的名字。
声音是从沙发那传来的。
姜荫不用去看，她都知道这名字是从谁的口中出来的。
贺闻朝。
那样子又冷、又淡薄的声音，除了贺闻朝还会有谁。
姜荫原本背过身去了，但听闻这一声，她没什么反应，也没有拒绝，就朝着沙发那里贺闻朝的位置走了过去。
沙发其余人也都听见了，姜荫名字出来的那一刹那，甚至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贺闻朝身上。
姜荫盯着贺闻朝往他那走，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从贺闻朝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屑。
贺闻朝跷二郎腿，身子向后靠着沙发背，坐的板直。
他的目光也直直盯着姜荫，眼底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其余感情，一如既往。
期间，贺闻朝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让姜荫倒酒，没有任何话语，只是杯口朝姜荫的方向微微倾斜，姜荫就会心领神会给他倒酒。
一切就好像以前，两人的默契依然存在，但不同的是，两人明明坐在一起，但无形之中就像是高墙耸立。
两人之间默契的零交流，零眼神接触，像是两个陌生人。
午夜之后的夜场又是另一群人的狂欢。
贺闻朝借口早退，当时包厢里却还人声鼎沸。
他今天来似乎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来见几个人，娱乐放松一下。
因为在包厢里，贺闻朝的话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