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阿珠家的院门,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涌过来好些人。
一个悍妇指着?季沉歌大骂:
“看看!看看!他们家果?然找了
?个道士!这是要害死我们全村的人啊!”
阿珠的母亲急了?,“陈家的,你瞎说什么呢?!”
陈母怒气冲冲地吼,“我瞎说?我哪里瞎说了??大伙儿们自己看看,这个男人,他是刘家的人吗?他是阿珠吗?这分明是舍不得?自己家的女儿,临时请了?个道士回来,存心要惹怒水神!”
村长也颤巍巍地劝道:“你们糊涂了?啊。咱们村也不是没?请过高人来帮忙,哪一回不是无功而?返,反倒还惹得?水神老?爷大怒!这位道长,您快回去吧,您惹不起水神啊!”
季沉歌心道自己果?然是入戏太深,因为太贴合原著师尊的形象,披着?身红嫁衣也能?被看出来高人本质,堵在了?阿珠家门口。
阿珠的母亲急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好说话的替死鬼,被这陈家的老?娘们儿一搅和,不是又得?把?她家阿珠推到风尖浪口了??
于?是她激情?对喷道:“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其实还不是想?让我们家阿珠去死?陈家的,我知道你女儿死了?,所?以你也不想?让我家的女儿好过!”
悍妇眼睛都红了?。
“你——你——!你无理取闹!”她一屁股坐在轿子前,打?定了?主意一闹到底,“阿珠不出来,我就一直躺在这儿,直到阿珠自己上轿子为止!”
“你——!”
阿珠母亲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冲上去撕扯悍妇的头发,场面顿时乱成一团,陈家人和刘家人互相破口大骂,眼看就要动起手?来了?。
季沉歌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现场的混乱,女人们的唾骂和尖叫更是刺得?他耳膜疼。
他侧过头,在阿珠父亲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阿珠父亲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没?一会儿,刘家的男人们强势的走上前,把?两个撕打?在一起的女人强行拉起,拖行着?丢进了?刘家的仓库,又把?几个带头闹事的陈家人也一起关了?起来,最后当啷一声把?门锁上。
阿珠父亲气沉丹田:“——还有谁?!”
他态度强硬,本来跃跃欲试地想?要闹事的人顿时不吭声了?,来劝架的村长长叹一口气。
“刘雨,你可
要想?清楚了?,我们村只?差最后一个祭品,只?要献上阿珠,就会有几十?年的安宁!”
刘雨眉头抽动,却没?有接茬。
村长还要再劝,被季沉歌抬手?止住,“在下并不是来除妖的。”
村长一愣。
季沉歌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们说:“走吧。”
刘家的年轻小子们被季沉歌镇定的模样镇住,老?老?实实扶着?他上了?轿子,村长颤巍巍的跟上来,扒着?轿子问:“这位道长,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季沉歌露出一个很轻很轻的笑来,“若我说,我是想?以身饲魔,村长信么?”
村长彻底傻了?。
在一片寂静中,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扛着?轿子,飞快地往祭台的方向走。
……
简陋的祭台上,有两个披着?彩衣的女人在跳舞,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
祭台之下,有拉二胡的,有吹唢呐的,居然还有一个现场磨刀杀猪的。
手?起刀落,新鲜的猪头随着?四溅的鲜血落了?地。
鲛人最喜欢这样的血腥气,杀猪就是为了?告诉鲛人,他们马上就要献上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