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棠就不一样了,”赵舍感慨,“她是有名的包子。”
“她不是简单的窝囊,她是顾及皇族颜面。”清幽抬眼望向皇宫的方向,“那样养大的女儿,不想跟亲族撕破脸皮,所以才任兄长和妹妹得寸进尺。她的退让里有一种不在意,金钱、权势,或许在她眼中轻如鸿毛。他日赵郎娶了李棠,好好待她便是。这一则你以后在府中无人敢惹,出来做事也自由些。二则明年春闱胜负未知,这也算是提前打算。”
旋即叹口气:“若她真知道你养了外室诞下子嗣,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要想和清幽在一起又不伤及国公府,李棠是最佳选择。
赵舍低头沉思。
清幽鲜少夸人,却没想到对李棠是这样的评价。可是,他摇头道:“这样是不是对她不太公平?”
因为她不计较,所以就把她娶来当摆设吗?
她明明是天家尊贵的公主。
“赵郎,”清幽轻轻起身伏在他身后,柔软的身体贴着赵舍的脊背,呢喃时的热气缭绕在他耳后,轻声道,“若心疼她,那便罢了。”
赵舍举棋未定。
那一日起,赵舍开始有意无意留意李棠的消息。
府中族亲从不避讳在他面前提起李棠,说成欢亲自去了宫里,送还了李棠的珠花。皇帝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还责怪李棠不懂事。
说金国使团如今正在京中,想要求娶公主。宫里选来选去,原本想选晖和郡主的女儿陈琉璃,结果那姑娘不知怎的身染瘟疫,如今一府宅的人高热不退病倒在家。太医院的掌事太医跑去看了一遭,开了方剂,却也命巡防官兵封禁郡主府邸,不允许人进出。
但赵舍听得最多的,是家中的难处。
祖母吃茶时忽然落下泪水,说宰相家的重孙做满月酒,竟然没有给护国公府送请柬。
父亲低声叮嘱母亲,家里该裁减用度,除了祖母房里,其余各处丫头仆役只要不是本家养大的,慢慢放出去一批。
母亲摇头叹息,告诉赵舍这一次他父亲入职的翰林院提拔从五品侍讲学士,竟然提拔上去一个资历学问远不如他父亲的。
这些难处都在暗示如果他能娶公主,封驸马都尉,则家中便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但赵舍留意的,是为什么陈琉璃病了。
那姑娘他认识,说起话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身体结实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