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细细打量她,发现她的目光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锁定在身旁的小煤气罐身上。不是亲人相见的欲语还休复杂难掩,而是纯粹的惊喜,有种欣喜若狂又不敢置信的感觉,仿佛被大饼砸中似的。
联想到初七与生俱来的好运,翠翠浅茶色的瞳孔开始变得幽暗起来。
所以——
盯上的不是她,而是初七?
为什么?
她跟初七有交集吗?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姐姐,这是你女儿吗,真可爱!”孟小草眼睛不眨地看着小团子,这就是梦里那个孩子呀,她总算见到了,如果摸一摸,抱一抱,是不是就能沾上好运呢?
想到这儿,孟小草渴望的看着翠翠:“姐姐,我能抱抱你女儿吗?”
翠翠想看看她究竟打算做什么,又要怎么做。
便没拒绝,而是笑盈盈的应道:“好呀,我们家初七最不认生了,谁抱她都乐得吱哇叫,小傻妞一个。”
孟小草伸手动作微顿,谁都抱的话,是不是就没好运了,否则眼前的女人语气不会那么平静?
这时候孟小草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梦里预知的很多事都跟现实对上了,可万一这个孩子并不像梦里那样能给人带来好运呢?万一梦和现实出现了她不知道的误差呢?
短短几秒,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但她还是抱了抱初七,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孟小草故意抱得久了点,久到小家伙开始挣扎了才松手。
翠翠瞥见她松手后的若有所思,已经猜了个大概,但她还是按照原定的想法催眠了她。
“你想接近我们?”
孟小草双眼迷茫,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机械的回答道:“是。”
“为什么呢?”
“梦里说,黎有珠是上天的宠儿,凡是亲近她的运气都会变好,我想要这份好运气,我想改变被父母当做物件买卖的命运。”
“你的梦准吗?梦里还有什么?”
“梦里,今年南边开始打仗,两年后全国各地乱象丛生,学校办不下去,老师是臭老九,必须被大家□□……”
翠翠:“……”
她说了很多,翠翠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面的眉心紧拧。
孟小草的“梦”荒诞可笑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真实,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看似乎异想天开,可连成一条线就发现又很合理。
“妈妈,黎有珠是我吗?那什么是打仗,什么是臭老九啊?”
翠翠食指抵唇:“嘘,这是秘密,这个姐姐说的话宝宝一句都不许跟人提,也不许问别人。”
“不能问爸爸妈妈吗?”
“只能问爸爸妈妈,要在没人的时候问。”
小家伙歪着脑袋,萌哒哒的“哦”了一声:“嗯嗯,我记住啦。”
翠翠又问了一些更详细的,孟小草支支吾吾,说得乱七八糟,确定她也只知道大概,并不清楚细节和事态发展至此的原因,这才解了催眠。
这次催眠时间不短,孟小草清醒后记忆没出现漏洞,但被催眠的后遗症——头疼显现了。
“唔,我怎么突然脑壳疼了?”
翠翠:“你穿太少,上山肯定流了汗,这会儿又被冷风那么一吹,估计感冒了。”
孟小草用手背探了探脑门,恍恍惚惚的,不及多想,就听翠翠开门见山道:“今天你一个人上山是想继续讨论买卖的事儿?”
说到正事,她连忙点头:“对。”
她确实是打算用买卖拉近彼此的关系,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不仅见到了幸运宝宝还抱了她。
她决定这个礼拜都不洗手,试验一下究竟有没有用。
如果这样不起效果,那就可能如梦里那般,需要小宝宝认定她是自己人才行,那她更得和孩子的养母处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