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抛弃他和弟弟、让他们一家人蒙羞的女人拿着钱逍遥快活。
他偷偷问过家里也有亲人当兵的同学。
以他爸的军龄,职位,每个月能拿一百五六。
再往前推几年,几十至少有的。
这么多年,除开他和弟弟的衣食住行,那人便是爱打扮爱买衣裳,那也应该攒了不少,四位数应该是有的。
四位数的存款,只要她不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日子过得依然要比大多数人强。
聂宣想不出要怎样报复她,他也做不到摇尾乞怜,乞求母爱。
被人骂“亲妈下贱是破鞋”时的屈辱,被人说自己和聂霄身上也留着她不安分的血,以后肯定不是好东西的气愤,厌恶……种种情绪给他的烙印太深了,他就是不想让她过得那么舒坦。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做了不好的事,承担异样眼光的是他,是聂霄,是奶奶?
若是她好好带着成成。
聂宣还能安慰自己,因为她和爸没感情,他们不是爱情的结晶,所以她不为他们着想,不会舍不得他和聂霄,假装告诉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她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追求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她连成成都没要。
明明她的钱足够养活她和成成,在得知成成被外公外婆带回乡下后,她却问都没问一句。如此无情,如此自私,聂宣心里“母亲”这个符号彻底崩塌了,自然而然就萌生出了恨意。
“爸,等你伤好就要立回南边吗?”
这是肯定的。
聂渝泽点头。
聂宣脸上浮现出担忧。
聂渝泽拍拍儿子肩膀:“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别担心那么多,你和霄霄在家多听奶奶的话,拿不准的事就找你小叔小婶。”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
问:“大宝跟你小婶姓,是跟她亲爸那边闹翻了?”
聂渝泽只知道弟弟娶的二婚女同志,并不清楚初七的身世。
“不是,大宝被坏人扔山里时刚好被婶婶捡到了。还特别凑巧,大队抓阄时婶婶中签了,所以大宝才给婶婶养的,大宝说,她亲生的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
聂渝泽一愣,思绪没一会儿飘老远。
“你小叔他们现在骗大宝,等大宝长大要亲爸亲妈,他们怎么变出两个大活人啊?”
聂宣怔了怔。
咋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呢。
“啊?”
琢磨了一会儿,他瞪大眼睛:“爸,你不会以为大宝爸妈死了吧?”
“……”
难道不是?
聂宣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大宝的爸妈好着呢,只是暂时没办法联系而已。她爸就是建设叔的表弟。”
上次建设叔送隔壁温阿姨回来,他听见大宝喊他表叔,就随口问了问大宝。小丫头偷偷告诉他的,还告诉他建设叔说不能让冯奶奶知道她爸爸是谁。
“爸,你别说出去啊,这事其他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