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搂着媳妇儿躺在床另一侧。
“你怎么看?”
翠翠半靠在他胸口,漫不经心道:“什么怎么看?”
“能怎么看?”
“说是征询我们的意见,实则已经把来意表达得很清楚了。就是要让咱们留在京市。我猜,是小白山出了变故,让咱们留下可能是保护,也有可能是……方便监管。”
“上位之人,总是想得多做得多。”翠翠语气凉凉,没有愤慨,很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章渝州摸着柔软的长发,手指卷起一缕绕圈,没反驳,而是问:“卸磨杀驴?”
“他们敢??!”
翠翠噗嗤笑出声,抬头在他下巴处啄了一下。
笑道:“卸磨杀驴就该直接找借口把咱们关押了,现在嘛大抵是摸不清底子,只能好生笼络着。”
“你喜欢小白山还是京市?”
章渝州侧首在她额头回亲了一下,突然问。
“哪里都差不多,没甚喜欢不喜欢的。”
“那就答应他。”
翠翠无所谓的蹭了蹭他下巴:“可以啊,不过别想我做白工,更别指望我让渡自由。在小白山派人监视,想着这些人离了几百米远,左右不会蹦跶到眼前,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眼不见为净了。但在京市,我不希望身边有这样的存在。”
“若是那位不答应,你继续干你的,我不干了。”
她如今是华国人,家人也是华国人,翠翠当然希望国家越强大越好。
但她不能让那位觉得自己是能被任何人任何事绑架的工具,是能不断被挤压底线,无条件奉献的大冤种。
她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若能和谐相处,互相尊重,好好合作皆大欢喜;若是打算以别的手段逼她就范,别怪她鱼死网破!
“希望大首长真的足够英明,我不想安稳日子被打破。”
章渝州沉默,良久,叹息一声。
次日,章渝州用书房电话给大首长办公室打了专线。
随后按照原计划买了回小白山的票,不过这次回去只有翠翠和他,初七和八月留下了。
大首长听完杨秘书的汇报,陷入沉吟。踱步好半晌,道:“哲愚,这骨头不好啃哦,也罢,烂在锅里就是好事。”
“他们的要求,准了!”
初八清晨,两人天没亮就起床,轻手轻脚下楼就看到厨房灯亮着,章谨之听到脚步声,立马出来叫住两人。
“煮了面疙瘩,垫垫肚子再走。”
车票是十点的,两人起这么早就是怕孩子醒了哭着闹着不让走,尤其是八月太小,不懂事儿,哭起来揪心。
“你那房子折腾完还没住几年,可惜了。”
章谨之又问:“杨秘书说没说给你们安排的住处在哪里?要想住得舒坦,肯定得费工夫改造,我觉得弄成厂里那样就不错。”
“还在咱们大院。”
章谨之诧异:“这是总参大院,就算大首长器重,你们在军中没有职务,就不该接受,否则其他人怎么想?”
“我没有,翠翠是有的。”
基因液供应近两年,军部高层干部很清楚翠翠的重要性。劝他们留在京市,把他们分在总参,未尝不是想用亲情羁绊住她,既用,又防,这就是现实。
所以,凭什么不接受呢?
好歹,总参的幼儿园和学校的确不错。
翠翠点头:“对,妈你别担心,到时候谁要是跑你面前说咱不配,你就让他们找大首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