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全场皆惊,继而瞬间慌乱起来。幽王死了?真的假的?怎么会死了呢?他不能死啊!尤其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死!
刘治瞪大眼睛:“不可能!殿下一向弓马娴熟,身强体健,不过是些皮外伤,绝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宫里行杖水深得很,打皮还是打骨,打内还是打外。若要人死,三杖即可,若要人活,打上五六十也伤不着筋骨。单看上头是什么意思,行刑之人是绝不会打错的!
“太医署来看过,殿下不过是急火攻心,”刘治急中生疑,看了张格三人一眼,突然怒道:“是不是你们?来人,拿下!”
二斤和司巧吓了一跳,怎么才说两句就要抓人?
“谁敢!”
张格踏前一步,上下打量刘治一眼,意味深长道:“真是没想到……原来刘将军如此紧张幽王殿下。我不过才说了一句,将军就这么着急找人推锅?不过不是我泼将军冷水,幽王若真在将军眼皮子底下一病没了,只我们三个人的命,恐怕不够偿吧?”
这可是正经做了数年太子的嫡长子,皇帝都还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置呢,你们倒是干脆给弄死了?张格也是读过史书的,这么大个罪名,哪回不得折进去百八千的人命,才能洗清皇帝自己的嫌疑,反正三个人是肯定不够的。
“将军不如睁眼看看,这院子里最适合背锅的究竟是谁吧!”
张格三言两语,说得整个金吾卫都害怕起来——死亡是所有人最本能的恐惧。谋杀前太子啊!还是才被废了几天的嫡长子!三条命怎么够偿?
前朝为太子请命的声音到现在都没有断绝,只因这太子废得实在可笑,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乃是受皇后和谢氏牵连,激怒了陛下才被废的,本人并无德行上的过失。
连陛下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只能对请命的大臣避而不见,结果他们倒好,硬生生把太子给‘看’死了?
都不用陛下治罪,光是朝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啊!
兵士们慌乱,刘治倒是从张格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冷静下来沉声道:“幽王身份贵重,还请王妃告知实情,勿要轻言生死,戏弄于臣!”
“身份贵重?轻言生死?”张格嘲讽一笑:“原来将军也知道王爷身份贵重,不可轻言生死?”
她盯着刘治冷道:“我还当你是不知道,才会任由王爷冷床冷灶躺在里面自生自灭,连口热汤饭都没有,只能以莲花池水度日!”
刘治一愣,皱眉看向李三:“怎么回事?”
李三茫然:“啊?这,我也不知道啊……”
金吾卫的职责是看守不是照顾,他们自从接了内侍省的班,就一直守在门外,从未踏进过院内。每天一早一晚的膳盒都是内侍省的人送来的。至于院子里有什么没有什么,又没有人出来和他们说过,他们上哪知道去呀?
他们还以为里面这俩小孩看着活蹦乱跳的,大概衣食不愁,幽王状况还不错呢!
李三说完,刘治和张格都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看来,他们都是别人的替罪羊啊。
两人对视一眼,刘治斟酌片刻,率先开口道:“还请王妃据实以告,王爷的病情究竟如何?”
张格思量片刻,说了实话:“还没死,但看起来确实离死不远了。虽然将军方才说王爷背上只是皮肉伤,但伤口既然开裂,便有感染化脓的风险。且王爷受伤后似乎从未上过药,伤口看起来并无愈合迹象,反倒像是在加重。最要紧的是,王爷数日粒米未进,水分不足,且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纵使王爷体健如牛,也不可能撑得过三日。”
她看刘治眉目间十分动容迟疑,继续道:“刘将军,我看你方才也十分紧张王爷的身体,想来也是不愿见他死在这里的。”
刘治沉默半晌,终于说了一句张格想听的:“还请王妃告知来意。”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