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唇便是在这时候错开。
澄黄的灯牌忽明忽暗,伴着旖旎月光洒落在向晚肩头。
她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挂在手臂上,肩颈处的两条细带因为压力绷得很紧,隐隐能看到红色的勒痕。
陈景尧喉结微微滚了下,半敛的眸里满是浮浪轻佻。他指节勾着她的下巴,是以抬头的方式凑近,想要来够她的唇。
这个姿势主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臣服。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清向晚脖颈后那一颗很小的红痣,随着脉搏翻涌在微微跳动着。
陈景尧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若今天向晚没有拒绝,反倒不像她了。他那点兴趣说不定也好失了一半,没人说得准。
陈景尧轻笑声,退开些,拍了拍她臀,“往后坐。”
向晚眼神早已不复清明,她身上醇厚的酒精味更加混沌。同时依照他的话调整坐姿,没想到反弄巧成拙。
陈景尧深吸口气,不再指望酒鬼。
他将她人稍微提起些,两臂用力轻松将她抬起,很快找到合适的位置。
向晚浑然不觉。
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躲开了他的吻,像是变相承认,自己并不是真的做好准备。
她有些心虚地抬头,再次对上他那双善于洞察人心的眼眸。
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只动手掏了根烟出来,找打火机。
打火机落在向晚脚边,她躬身拿在手上,凑到他手边说:“我帮你吧。”
语气一如既往的乖巧,脸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陈景尧那股因为她而没疏解的躁郁再次冉起,始作俑者却仍毫无察觉,上赶着往前送。
他将烟从中断折开,扔到脚下,重新伸手握住她后颈。
“向晚,别跟我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玩儿不起。
他这人表面瞧着好相处,骨子里却是极度恶劣。真要不折手段起来,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向晚被他刺的有些薄怒。
她个性要强,见状也不再客气道:“看来陈先生平常遇到的女孩都是这样欲擒故纵的,那您未免高看我了。”
陈景尧简直被她气笑,“那向小姐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女孩儿。”
他一口京腔,用她的语气回怼过来,跟好玩似的。
“也是第一个坐陈先生腿的女孩儿?”她学他那副腔调。
南方人讲话口音重,向晚平常说话总夹着点南方自带的吴侬软语。说起京腔来也是软软的调子,很是滑稽怪异。
陈景尧没接话。
几秒后,他指腹落在她唇上,来回摩挲,使了点儿狠劲。
直到向晚疼的轻吟,他才缓缓收回手,没再多说什么。
司机在外头吹了半个多小时的风,见里头好似已经熄火,才重新坐回到车上。
彼时向晚已经从陈景尧腿上下来,乖顺地坐在后座另一边。
两人各自盘踞,谁也没看谁。
这番景象落在司机眼里又是好一阵脑补,总之怎么看都很暧昧。
后排姑娘那双红唇上的口红都花了,印子从唇角边一直蹭到下巴上。
再看陈景尧,手上拿着一张湿巾,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指腹沾染上的红色。
司机眼皮轻跳,立马目视前方,不敢再瞧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