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高才能看的更清楚。”向晚一本正经说道。
陈景尧眉心跳了跳。
第一次有人敢踩在他这辆车上,原因是想看广场升国旗。这代价还挺大的。
向晚看着他又说道:“我来京市快四年,都没什么机会到处玩的。”
陈景尧莫名烦躁。
这哪里是能说话的地儿,不说车来车往,就他们停这这么久怕是早就被拍了。
可他竟鬼使神差地回问她:“为什么?”
“因为没时间,也没这个能力啊。”
向晚笑的很傻,“你一个京市本地人肯定无所谓吧。林峻豪也是的,每回我说想去故宫,去颐和园,看承天门升国旗他都会觉得这很土。可你们哪里知道,光是要留在这四九城就已经够难的了。”
陈景尧的确难以感同身受。
他出生便含着金汤匙,众星捧月,顺风顺水。旁人看个春晚只能靠电视机,他却能在散场不到十五分钟就走到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便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
更遑论向晚这个从小小宜市走出来的姑娘。
云泥之别,注定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向晚说完,好似困倦到不行,她打了个哈欠,眼底止不住泛过一轮轮水汽。
陈景尧牵她的手,嗓音沉冷道:“走吧。”
向晚后知后觉,“去哪儿啊?”
男人将她塞进后座,语气中略带妥协:“不是要看升国旗,我陪你。”
“真的?”
“假的,回家吧。”
向晚指着躬身坐进来的男人,轻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陈景尧嗤笑声,抬手掐住她鼓起的脸颊,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向晚,你记住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可惜向晚意识浅,已经分辨不出他语气里的用意了。
长安街不能久停,司机早已是心急如焚,见他们坐进来后立马踩了油门。
“陈总现在去哪儿?”
“去大院后头那条巷子。”那里能看到国旗升起。
那巷子深,夜深人静的哪里还有人。
车子就靠在路边,陈景尧让司机把钥匙拔了就下班。
他起身打开车后备箱,按下揽景座椅的开关,后头缓缓展开两张座椅。
向晚哇了一声,从座位上往后面爬。
陈景尧伸手接她,“小心点。”
酒醉的人胆子变大了不止一丁半点,什么事儿都敢做。
向晚重新坐下,慢悠悠晃着脚尖,“陈景尧,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浪漫的。”
“现在不喊陈先生了?”
“明天,明天还要接着喊的。”向晚指尖朝上,眼珠子也跟着往上翻了翻,表情很生动。
是陈景尧从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哂笑,“现在就是明天了。”
“天没亮不作数的。”她满嘴歪理,声音也越来越轻,“陈景尧,我好困,我可能等不到升旗了……”
陈景尧顺势将她揽到怀里,见她眼皮已经彻底耷拉下来,薄唇贴着她头顶,很轻地说了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