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向晚略微思索了下,慢悠悠的变相暗示道:“也不是不行,就我这地儿挺局促的……”
这回陈景尧又好像听不懂了,“位置发给我。”
挂了电话,向晚想半天,最终还是发了个位置给他。后头还跟了详细的门牌号。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向晚听到敲门声。她起身趿上拖鞋,跑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门外男人风尘仆仆,黑色风衣外套搭在小臂上,面若寒霜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紧抿,背微微躬着,像是在迎合这小小门洞的高度,敛着眸朝她看。
他身上有被雪洇湿的痕迹,裹挟着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瑟缩。
向晚往后退一步,叫他进屋。
她下意识打开柜子找拖鞋,又被自己这动作给惊住了。恍过神才想起来,她这儿哪里会有他的拖鞋?
陈景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伸手将她拉起来,径自脱了鞋往里走。
屋内开着暖气,不会太冷,向晚便转身跟着他走进去。
说走也不过就是两步。这个屋子总共那么大点地方,她一个人在还不觉得,多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果然就显得更加逼仄。
“什么时候搬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过来帮忙。”
向晚去厨房,拿了自己的一个白色杯子给他泡茶。
茶叶是莫立群上回去云南出差带回来的普洱,不是什么顶好的茶叶,但她这儿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心想陈公子若真喝不惯也没法子。
她手抖落着茶叶,“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陈景尧趁她泡茶的功夫环顾了下四周,说是一室一厅,其实每间屋子都挺小的,加起来估计也没多少个平方。
收拾的倒是井井有条,就连那复古的提花桌布也是向晚的风格,桌上摆了个琉璃花瓶,花还没来得及插,可见是才仓促搬来。
陈景尧起身,走到向晚身后。他两手扶着大理石橱柜台面,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胸前。
“什么茶?”
向晚只觉得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太过冰冷,从他贴上来的那一刻就令她浑身一抖。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普洱。家里只有这个,你要不喝我就不泡了?”
陈景尧笑道:“还没泡就知道我不喝?向小姐这话听起来就像打发我来着。”
“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说着陈景尧伸手将她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面,向晚仍旧被他的两臂圈着。她手上拿着茶叶罐子,也没抬头看他,半垂眸,视线落在他的袖扣上。
“那天冲我发一通脾气,我不联系你你也就不联系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陈景尧这话是笑着说的,倒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多半也是拿来揶揄她的。
向晚心里那点心思翻了又滚,绕一圈最终回到原处,又不知道该接什么,索性闭嘴了。
陈景尧从她手上接过陶罐,放到台面上,伸手抬她下颌。
“下了飞机就往你这儿赶,一口茶都要拿来酸我,向晚,你说说就你这样的金丝雀,几个笼子才关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