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石子投入到声浪的大海里,根本看不见一丝波澜涟漪,但季初偏偏听见了。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探寻屋内的布置。光束扫过的地方聚着密密麻麻的灰尘颗粒,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没有打扫过。
手电筒的光束转向里屋,小季初突然钉在原地,浑身发抖,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季初连忙上前,发现眼前躺着一个虚弱单薄的小女孩,脸上嘴唇上看不到丝毫血色。在她旁边正蜷缩着一只小狗的尸体,地上流出滩血污,几只苍蝇“嗡嗡嗡”地在小女孩和狗尸周围聚拢环绕。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只狗正是上一个场景里,小季初送给小年稚的那只。
饶是季初这么个见惯大场面的成年人,看到这种场景都忍不住心头直跳。更别说还是个孩子的小季初。
小季初踉跄着上前,推了推毫无生机的年稚。年幼的他不懂得怎么分别晕倒脱水和去世,以为小年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抱着年稚嚎啕大哭,哭声迅速把出来找人的林管家吸引过来。她害怕季初把这件事说出去,便提出当年那个货车司机来威胁他。
小季初永远都忘不了司机满脸横肉,说着要“杀掉你父母”的狠戾模样。可一边是救命恩人兼最好的玩伴,一边是他很爱很爱的父母。
陷入两难境地的小季初回家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再次醒来的时候,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帮他处理了那段记忆。
所以,直到现在,季初才想起这些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一起三年,年稚从没提过自己爱狗的事。更知道了年稚的黑暗恐惧症到底从何而来。
本来他以为,年稚当初能被年家找回去,是幸运,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当初如果不是他,向来接他回家的司机提到了年稚母女,她们两个就不会被年宏找到。
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怪不得当初她手指被烫伤的时候,死活都不愿意告诉他原因,直说是在厨房不小心烫到的。对那样的伤都一脸云淡风轻,她的童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季初不敢去想。
他的年稚,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命运?
季初红着双眼,胸腔里满是心疼和愤怒。他悲戚地上前几步,挽着手试图把躺在地上的年稚抱起来,哪怕是给她拍拍脸上的土,哪怕坐在她身边陪她,安慰她不要怕。
可他做不到,他只是记忆里的一个旁观者。
巨大的悲伤铺天盖地地袭来,啃食着季初的理智。他恨不得现在就用手头的的证据把年宏抓起来。
即使找不到他的上家,定不了他的间谍罪,光是线人a提供的这些材料,都足够他上十次刑场。
但他不能。
他在爱着年稚之前,首先是个国安警察。
是工作在隐秘战线上的战士。
他必须用他们的方式让年宏这种人渣彻底下地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呼风唤雨。
好在,那一天已经快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楚楚:不就是个亲亲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幼年初崽:可是你订婚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吧。
成年楚楚:
注:国安警察属于国家安全部门,类似于大家在电影里看到的007,但是没有那么夸张。本文关于国安警察的形象和潜伏内容,有少量艺术加工啦。
致敬隐蔽战线上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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