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坐的位置靠窗,不在出餐厅必经的方向;齐丰茂那桌还有一位女士在等待,观他们桌子上的餐点,也不像用完餐要离开的样子。齐丰茂若是想要问好,直接过来即可,可他却刻意把挂在一旁的外套挽在臂弯里,露出西装品牌和衬衫上昂贵的袖口,才朝他们走来。
夏札没有研读过心理学,却也知道他这多此一举的行为,是想彰显自己的成功,顺便增加自己的底气。
而唯有心中隐有自卑的人,才需要刻意营造自己的外在形象。
如此突然的反问,致使齐丰茂顿时愣住,片刻后,他才不尴不尬地解释:“这不看见大学同学,特别激动,所以手忙脚乱太着急吗。”
沈衮把最后一块甜点吃完,净了净手,这才对齐丰茂说:“不巧,我们要走了。”
夏札:“失陪。”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齐丰茂连忙站起身来,想拦住他们,却没有理由,只好干笑着强行找话题:“一月份同学会你还是不去吗?其实无论混得好不好,多参加同学会总没有坏处,还能拓宽自己的人脉,以后总有用上的时候。”
沈衮斜了他一眼:“你说得对,去,为什么不去。准备好迎接我。”
齐丰茂:“……”
沈衮:“怎么不说话,对老同学有意见?”
齐丰茂:“……”
沈衮学着他先前的语气,故意唉了一声,语气却不低落:“不欢迎就算了。本来看你这么费心费力地求我,还想卖你个面子,毕竟我可不好请。”
齐丰茂偶遇沈衮,见他一身杂牌,而自己早就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心里不禁升起隐秘快意。他走过来,本来是想打探一下沈衮的近况,顺便“阴阳怪气”一顿,谁知他们并不吃这套。
他靠在生意中磨练出的厚脸皮,无往不胜,存着厚脸皮也要下一下沈衮的面子的心,可转过头却发现,沈衮能比他厚颜无耻。
学校里那些人不都说他孤傲高冷吗?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礼貌道:“两位先生用餐结束请往这边走……”说着,看向齐丰茂,“三位先生认识?”
沈衮:“不熟。”
随后,给齐丰茂留下一句嚣张的“记得迎接我”后,沈衮便带着夏札扬长而去。
齐丰茂不能丢下同伴跟上去,只能气血上涌看着他们离去。
。
回程路上,夏札问沈衮:“你们有过节?”
沈衮摇头:“几乎没说过话。”
他本就不怎么参加学校活动,除了上课鲜少露面,性格更是堪称孤僻,根本没主动得罪谁的机会。
“他对你敌意很深。”
被人毫无缘由地当做假想敌,不算大事,可小人却也难缠。
“确实。”沈衮认同道,“不过比他敌意更突出的,是他的肾虚。”
那面相,身子骨阴盛虚浮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