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点地,散出来无尽威压,地下仿佛跟着陷落,夜朗握紧了长剑,眼里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浑身气息阴沉暴虐。
正好,平日里不准他杀人,今天能杀个痛快了,等他把这群妖族收拾了,再好好收拾这笨蛋兔子。
…
林似锦这一睡,睡了整整两天,他再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然后眨眨眼,看看四周的环境。
入目是陌生的地方,已经不在之前的石殿了,他看着远处似乎有淋漓的血迹,破烂的朱门……还有塌了的蒲团和掉漆的神像。
他扭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夜朗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不知道盯了人多久,阴恻恻道,“舍得醒了?”
他累死累活的跟敌人拼命,不嫌这破兔子拖油瓶一直带着,这兔子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在睡着,他刚从地牢里逃出来,便醒了。
是不是掐好的时间?
林似锦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石殿那会儿,想起来自己当时扇了夜朗一巴掌,夜朗一直记着呢。
还给他喂了促进消食的茶水,然后他睡着了,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他才注意到,夜朗的状态不太好,看起来略有些狼狈,衣衫破了,肩膀处还挂着血迹。
他有点怂,瞅夜朗一眼,想起来又不是他理亏,小声道,“是你给我喂的茶水,我喝完茶水便困了。”
提起这个,夜朗表情阴沉了几分,说了句“闭嘴”,他闭了闭眼,压下了心里暴虐的气息,这简直是他干过最蠢的事。
不应该给这兔子喂药。
是他高估了这破兔子,这破兔子哪知道淫欲,心里只有吃吃喝喝睡觉,不知道奉如皋收徒到底是什么眼光。
难不成是专挑笨的收,想考验一下自己的为师水平。
看盛如翡那样,也不像是如此。
夜朗这般想着,感觉自己太阳穴隐隐抽动,心里一股子怒火涌上来,差点急火攻心,嗓间溢出来血腥气息,又被他压下去了。
不能再想,不然他怕是会走火入魔。
林似锦感觉到夜朗生气了,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夜朗整个人气息都变了,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不过也不能怪他,夜朗绑他还给他喂茶水,他还没有生气呢。
怎么夜朗反而开始生气了。
林似锦想不明白,他离夜朗远了一些,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不知道现在又是在哪里,他又瞅一眼夜朗,夜朗似乎受了伤。
他自己好胳膊好腿,身上没有受伤,不知道夜朗这是怎么弄的。
应不应该问问,夜朗现在好像很生气。
林似锦有些纠结,犹豫了一小会,问道,“为何我们会在这里,是从地下妖城里出来了?”
他对上夜朗的目光,支棱的耳朵软软地垂下来一些,略微遮住了眼睛,有一点害怕,总感觉夜朗今天似乎格外的暴躁。
“想知道?”夜朗表情不怎么好看,盯着他道,“你不知道原因?”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两日都睡过去了,林似锦摇摇头,实诚道,“不知道。”
“我们在地下妖城暴露了,他们族中祭司算出来我们是境外之人,设好了埋伏,把我们关在了牢底。”
夜朗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他,指尖揪着他的耳朵,“我这几日带着你,受了不少伤。”
他是在坐牢,这少年倒是睡得香,在牢里睡着的时候怕冷,还扯他衣服,扯着他的袖子险些把他袖子拽烂。
要不是确定人是真的睡着了,他早就把破兔子爪子砍了。
林似锦被揪着耳朵,耳朵略微垂着,疼的下意识地向后缩,他和夜朗离得近,看到了夜朗肩膀处的伤口,像是被妖兽爪子挠出来的。
血已经成黑色了,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回忆起来,之前在山洞里,盛如翡身上的伤口也是被妖兽挠出来的,和夜朗这情况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