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得到县里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换些什么来填饱肚子。
他堂堂八尺男儿,难道要饿死家中!
想了想,他往空荡破败的堂屋走去,翻开枯草堆从中翻出一本书。
这本书在他被赶出家门前拿在手里看的。
……
关了院门,傅言深就往县里去了。
他空着肚子在吵杂的人流中穿梭,手中卷了本书。
他生性内敛沉默,平日除了读书,并没跟人交际的能力。
被赶出家门也不过多了饿肚子的技能。
至于种田,他暂时还没种明白。
看着来来往往人群,他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他本想用手中书本换个吃食,但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十几日前他就是穿了一身好衣棠,饿着肚子在县城发呆。
有人说他衣服好,卖不卖。
他说卖。
那人都呆了,原还是调侃他,结果还真卖,见他愣愣的书呆子,怕是真没钱了,就此跟他买了,给他换了两身旧衣棠,还有些铜板。
而今天他拿着书本上街,却无人问津。
眼看日落西山,傅言深也不知不觉转悠到码头,看着满头大汗搬米粮的工人,再看看旁边一排吆喝着卖吃食的小摊,喉结咕噜滚动一下。
最后他将书本往怀里一塞,闷头往搬米粮的工头那边去了。
那工头正与人交头接耳,看到他过来,上下打量他两眼。
怎料他才过去,那工头忽然踩到凳子上,招着手中的晃子道:“来来来,大家都过来,有位贵公子今日过生辰,来给大家伙儿分钱财了,快来快来,见者有份。”
那位贵公子吩咐他有读书人来扛麻袋的话,就给大家分钱财。
至于为甚,他也不得知。
来的这位青年虽说肤色较说书先生口中的白嫩书生黑了些,但也还是比他们白上许多,且那浑身周正的气质可跟他们这些常年干苦力的不同,一眼就看出是个读书人了。
工头在此多日,也就见这么一个读书人过来扛麻袋。
然而他这么一喊,一下子,大家一窝蜂涌过去。
本来站在前面的傅言深反而被挤到身后,他怔怔看着疯狂抢钱的工人们。
忽然觉得没那么饿了,他转身要走。
他看不到的角落站了两个人。
贵公子旁边的仆从着急道:“公子,怎么办?他不收啊!”
贵公子握了一下折扇,一咬牙,信步走去,他走得急,一下子跟垂头而走的傅言深对面相撞,撞得用力。
傅言深本就饥饿无力,竟然直接被他撞倒在地。
贵公子惊讶道:“兄台,你没事吧?”
边说边忙将他扶起。
傅言深眼前一阵天晕地暗,只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