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以为她打算移情别恋。
哪有人会这么快改变心意的。
他推开她,没再说什么,神色冷淡地拎起那条没有温度的灰帛,起身下床,无视掩目的黑暗,径直往里面那张床走,嗓音冷沉地飘过来。
“既然你喜欢这张塌,那就留给你了。”
曲秋橙:“?”
不,她不喜欢,她喜欢那张大床。
短暂的抗议无效,后半夜她被迫睡在这张塌上,身上盖着残留冷梅香的被子,一边在心中哀叹失去了舒适到可以翻滚两圈的大床,一边悄悄揉搓发烫的脸颊,思绪纷飞。
她跟殷折雪这关系是可以互相睡对方的被窝吗?
不是吧?是吧……这正常吗?
好像不太正常……
她迷迷糊糊想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边晨曦微亮才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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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容非愁和顾影风分头打听“无相铃”的线索,临近晌午容非愁独自一人空手而归。
然后发现另外两个一觉睡到大中午刚起来吃午饭,两人互相不说话,各自吃着各自的午饭,中间隔着的一张桌子好似天堑,楚河汉界,互不侵犯。
气氛不对。
吵架了?还是谁的心又乱了?
容非愁眼睛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在中间坐下,喊来掌柜的添饭,随后才一本正经地跟他们分享早上打听到的情报。
“我打听了一圈,正常来说的话是没发现无音城有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破烂落后,我无狱门的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做生意。”
两人还是没说话,只有曲秋橙抬头看了他一眼。
容非愁:“不过你之前提起过十年前,我就额外打听了一下无音城十年前是个什么样儿。”
曲秋橙咽下嘴里的土豆:“什么样?”
容非愁说了两个字:“无音。”
“无音?没有声音?”和无音城这个名字挺搭的。
容非愁摆摆手指:“不是说一点声音没有,而是没有音乐声,这个音乐声呢,包括外面挂着的各家银饰被风吹动时发出的叮铃响声。”
曲秋橙有了点兴趣:“无音城为什么没有音乐声?”
容非愁道:“因为无音城历代城主都患有一种病,听不得歌声,音乐声。哪怕只是听见筷子连续敲碗的这种声音,他们都会为之发狂,只有杀了人才能清醒过来。”
听起来像一种遗传病,但她上辈子没学过医,不知道现代有没有类似的病,而且要杀人才能清醒过来的病,听起来就很令人不安。
曲秋橙放下筷子:“那为什么现在可以有了?有人治好了城主的病?”
容非愁打了个响指:“没错,十年前无音城来过一对年轻夫妻,那对夫妻不知怎么治好了城主的病,之后无音城就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了表示对那对夫妻的感激之情,无音城这才有了对夫妻同行之人特殊对待的规定——喏,你和殷折雪身上各自佩戴的粉铃铛就是类似于夫妻信物的东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