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橙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能找到显而易见的猫腻,最后只得将目光定格在他被灰帛掩藏的脖子上。
不会是那里吧?她狐疑的目光在他颈间来回移动。
殷折雪单手撑在桌面,垂着眼睫和她对视,似是无声地肯定她的猜测。
曲秋橙:“……”真的是脖子啊。
殷折雪轻讽地看她一眼,从一堆药瓶子里随便挑了瓶蓝色瓶子的止疼药膏。
曲秋橙眼神飘了一瞬,有点尴尬。
他的雪花要是在脖子上,那她以后碰一下手腕,四舍五入就是摸了他的脖子?
脖子这种地方,还真不好说算不算隐私部位……应该算的吧。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难得可以刷好感的机会她不想轻易放过,双手撑在桌上朝他的方向倾身,努力忽略脸颊蒸起的热意,假装正经说:“你能看见伤口吗?需要我帮、帮你吗?”
还是磕巴了一下。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反正摸一次也是摸,摸两次也是摸,摸她的手腕跟摸他脖子没区别,以前无意中摸过不少次,而且她也不是没帮他上过药,虽然上次只是手。
猫猫白色的尾巴轻扫她绯红的脸颊,将她脸上不正常的绯色衬得愈发惹眼。
殷折雪看了她片刻,眼梢缓缓染上捉摸不透的笑,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慢悠悠拿起药瓶子,兀自转身走到屏风后面。
曲秋橙愣了会儿,回过神,低头和猫猫大眼瞪小眼。
“他笑了吧?没笑吧?”
话说回来他脖子里戴着灰帛,猫猫是怎么挠到那里的,难道是从他头上跳下来时不小心扒拉到的吗?
扒拉也不至于扒拉三次吧,还一次比一次狠,像是她不过来找他就不会停止。
她摸着猫尾巴胡思乱想,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他绕过去的那道屏风。
屏风厚重,只是普通的红木材质,却配了一层高贵优雅的明月纱,明月纱是揽月城特有的纱,如月光般轻薄美丽,以此得名。
红与白,浓烈与清冷的双重色彩融合在一起,衬着屋内微微晃动的烛光,凸显出令人坐立不安的暧昧色彩。
男人修长的剪影模糊地投在明月纱上,曲秋橙看着他抬手拉下颈前的阻碍,灰帛被随意丢在屏风上挂着,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主角沐浴前的……她赶紧扭过头,抓着猫崽的两只前爪自言自语“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洗脑洗的满脑子都是鹅。
眼尾余光不受控制地飘散,正好看见屏风上他的影子微微歪了下头,小巧的瓶口抵着侧颈某处,食指按着瓶身轻轻抖了下。
粉末落下。
曲秋橙发呆的思绪被手腕上骤然传来的灼烧感唤回,她手一颤,没想到这个止疼药覆在伤口上竟然还会先痛一下。
还不如用灵力给他止痛呢。
曲秋橙眼泪汪汪地捧起猫崽的尾巴擦擦自己的眼睛。
猫崽:“喵?”
曲秋橙埋头吸猫:“喵!”
猫崽兴奋摇尾巴:“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