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这五位光凭长相绝对远逊于宋小皇帝,气质就更不用说。但宋棂并不是真的寻花问柳来的,要想看表演,谁都能演,因此很干脆地便将这五人全部留下。
鸨母鲜少遇到这样的大客户,眉开眼笑地替他把门关上了。
“你们都会些什么?”
宋棂抿了口酒,而后皱眉,这酒可远比不上宫内的佳酿,便放置一边,不再触碰。
“奴家会唱曲儿。”
“奴家会弹琴。”
“奴家会吹箫。”
“奴家会跳舞。”
“奴家会吟诗作对。”
宋棂挑眉,看来那鸨母是上了心的,每个人的才艺都不一样。
他点了点前四个,都是女子:“你们一起演奏一曲。”再看向第五个人,也是唯一的男子:“吟诗作对就先等会儿,搬个凳子去那儿坐着。”
四名伎女福了福身,走到房间中央吹弹唱跳起来,那名小倌也听话地搬了个凳子坐到墙边。
酒不好喝,菜却尚可。
恰好是晚膳时间,宋棂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夹着小菜送入口中。
音乐动人,歌声悦耳,舞姿优美,难怪天香阁门口往来的客人最多,看来这家勾栏院的职业素养和技能是最强的。
宋棂听得投入。
只是不知这歌舞是否太过平缓空灵,听着听着,他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模糊起来。
云汉看到小皇帝脑袋一点一点,竟是瞌睡的迹象,刚要上前询问,便见他一头倒在了桌面上,手中的筷子都还未曾放下,人却已睡死过去。
坐在角落里的小倌忽然站起,对因客人睡着而不知所措的四名伎女道:“你们先出去吧。”
伎女们面面相觑:“这……”
小倌道:“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伎女甲撇嘴道:“什么你担着,你是想赶我们姐妹出去,好独自一人领赏吧。”
小倌蹙眉。
云汉却在这时开口:“你们四个先出去吧。”
伎女们一窒,客人都发话了,她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情不愿地鱼贯而出,将房间留给了云汉、小倌以及昏睡的宋棂。
看向云汉,小倌的神色和气质立时变了。
云汉也面色阴冷地回视。
“宋棂怎么了?”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迷药,我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下毒。”小倌,或者说是青年压低声音说道。
云深面色稍缓。
“这都多少天过去,为何还不动手?”青年道。
他对云汉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有一种上级对待下级的优越感。
云汉淡淡道:“时候未到。”
“上头都已经下令,时候便已经到了,你越早完成任务,便能越快回去!”青年半是威胁半是鼓励,“七皇子,你也不想一辈子在雍国当细作吧?听京城的兄弟说,你如今颇得圣眷,一个大男人,又是堂堂龙子,被另一个男人压制的滋味儿想必不好受吧。”
“还是说,七皇子沉迷于做这暴君的娈宠了?”
云汉对他的言语刺激并不理会:“我说了,时候未到。”
青年脸色骤然冷下:“七皇子,听你这意思,这是要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