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也听到耳畔的呼吸声，闻到了他曾经熟悉的橙花香，夹杂了一点男士淡香水的味道，他贴近对方的肌肤闻了闻，是柚木香。陈砚礼这三年里多少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些必须要待在对方身边才能察觉到的细枝末节被他错过了。
陈砚礼的肩膀很宽阔，圈在他身后的双臂紧实有力。
拥抱过后，苏时也坐在沙发上和陈砚礼对视，空气里飘着似有若无的尴尬。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打直球吗？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还是从约会开始一步步慢慢来？苏时也没什么经验。
但已经失去三年了，再拖下去老崔的二胎都能打酱油了。
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老崔打来的。
“小苏啊，你怎么送个文件人都没影了。”
“我还没走呢。”苏时也侧过身背对陈砚礼，捂着听筒小声说。
“怎么，人家要留你吃饭？”
“我…不该我请人家吃个饭么。”
“你小子不对劲啊，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公司的项目经理了吧。”老崔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又似恍然大悟，“怪不得急着叫我签字盖章，还倒饬的跟个花孔雀似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会议室一片安静，老崔那大嗓门震得苏时也耳朵痛。他回头看了眼陈砚礼，对方正低头看手机。
真尴尬，他脚趾当场能抠出一地代码。
“没别的事我挂了，明天回公司再说。”
“行，你继续开屏，请客吃饭公司给报销。”
“不用。”
挂了电话，苏时也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略微诡异的氛围让他无从适应。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苏时也顶着僵硬的空气开口。要说这三年时间里他也无数次想过再次见面该说些什么，但陈砚礼的态度他不是特别猜得透。
其实从来也没摸透过，每次总觉得两人之间就差那么一点的时候，事情的走向都会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今晚有饭局。”陈砚礼抬头看他。
“哦，好吧。”苏时也眼神垂下去。
“周五晚上。”陈砚礼说。
闻言苏时也微微仰起头，脸上瞬间明亮粲然，眼角那颗红痣似乎都因这句话而变得耀眼：“好，那地方我定，行吗？”
陈砚礼点了点头。
老崔隔天上班的时候在大楼的停车场里看到一辆墨绿色的兰博基尼跑车。新提的车，连牌照都还没上。
一进公司就听到办公室那几个人凑在茶水间窃窃私语。
“崔总，您早上在停车场看到那辆豪车了吗？”
“嗯，太高调了，一点都不朴实！”
“苏总新买的车。”
“什么？！”老崔抬了抬眉毛，“他不是一直坐地铁上下班的吗？”
从昨天开始就觉得这人不对劲了，他端着杯子在财务办公室找到人。
苏时也正坐在财务大姐旁边拿着本子认真地记着东西。
“崔总，您有事儿吗？”苏时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在纸上写字。
太不对劲了，这小子入职至今就没和他用过敬语。
“你干嘛呢？”
“请教田姐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老崔凑近桌上的白纸，上面详细记录着椰子鸡的做法，老火汤熬制时常等。
“就差不多了，你到时候不会就给我打电话，我远程指导你。要不我去你家给你做得了。”
田姐是个热心肠，豪迈地拍了下桌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早点去给你做好，绝对不耽误你约会。”
“诶呀，真不用，我想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