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结束后，陈砚礼带苏时也回了卧室。
他旁若无人地靠坐在床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点了床头的香薰后示意面前的苏时也随便找地方坐。
昨天后半夜陈砚礼回房后并没有睡觉，而是让人发来苏时也的详细资料。照片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有些惊讶的是这人眼尾竟也有颗红痣。
不过对这张脸他没什么印象，高中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实在想不起这号人物。
陈砚礼又往下翻了翻档案，资料显示苏时也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此后一直跟着奶奶在农村生活，到了高中才来城里念书。
后来他所在高中因为招不到生源倒闭，政府将其安置在市重点高中空置的两层楼。
这件事他倒是有印象，那时候他爱去学校天台抽烟。不知从哪天开始每次路过顶层都能听到吵闹声。那层楼本来应该是空的，后来听同学说是东郊中学转来的，学生素质普遍较低，叫他以后也少去天台，碰到了触霉头。
但陈砚礼不以为然，智商和素养又不通过空气传播。况且天台是全校最安静的地方，每次站在那里抽烟还能观赏教学楼前的月季。
所以苏时也说自己曾经在天台救下他这件事有一定的可信度。
“我不会让你白做的，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一笔钱并送你去国外顶尖医学院深造。至于到时候你还要不要舒既白这个身份，由你自己决定。”
陈砚礼像个成熟稳重的商人，跟他谈起了条件。
苏时也短暂愣怔，他觉得对方此刻实在不像个十八岁的大学生。
“你相信我说的了？”
当然不，陈砚礼只能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舒既白，至于真实身份还有待证实。不过目前看来此人没什么攻击性。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陈砚礼违心地点点头，又抬起下巴朝苏时也右侧的柜子点了点：“帮我把那个药箱拿来。”
苏时也顺从地走过去提起药箱，以为陈砚礼烧还没退要吃药：“我帮你到点热水。”
“坐下，”陈砚礼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啊？”苏时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站在床头。
陈砚礼没太多耐心，但想到昨晚那一脚踹得不轻，还是抬头解释了句：“给你擦药。”
苏时也本来想说胸口不是很疼，但能让陈砚礼伺候人的机会恐怕不多。
有些羞涩，但还是把外套解开，就这么赤裸着上身坐了下来。
上药是真，但也存了试探的心思，陈砚礼见对方毫无防备，心里防线也暂且放下。
找出活血化淤的药油倒在手里，对着他胸口的一大块淤青抹了上去，还仔细地揉了揉。
听到头顶的闷哼声，陈砚礼抬头，只见苏时也满脸涨红。
“嫌重你自己来。”他松开手。
“我不会。”苏时也立刻撒谎。
看他耳朵尖都跟着泛红，陈砚礼若有所思：“你是直男？”
“？”
看他一脸茫然，陈砚礼失去耐心：“这句话哪个字听不懂？”他掌心用力，有些不耐烦。
彼此离得近，苏时也却觉得对方呼出口的气息暧昧潮湿，他耳朵发烫。
他刚想说不直吧，又想到现在身份被戳穿，即将被心上人送去勾引哥哥，这叫什么事儿。
“我是直的。”苏时也再次撒谎。
像是洞察了他的内心，陈砚礼说：“放心，不会真让你们发生什么。”
苏时也胸口的疼痛在揉搓下渐渐纾缓，但肌肤接触让他那处也渐渐抬头。。。。。。直到陈砚礼抹好药，拧好瓶盖塞到他手里，人都走了他才回过神来。
迅速拍了拍自己的脸恢复清醒，等那人从洗手间出来以后，苏时也摸摸鼻子，脸色尴尬：“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