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按响门铃的时候，给他开门的是舒既白。只见这人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这幅场景不免有些违和。
“上午好。”他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快进来坐，砚礼在睡觉。”苏时也把人迎了进来，又去厨房泡了杯大红袍。
霍川一直瞧不上对方，但打小接受到的良好教养让他不会把这种情绪挂在脸上，对方突如其来的好态度让他有些不适。
这绿茶又想耍什么阴招？
他坐在沙发上翻看茶几上的杂志，陈砚礼有起床气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接近十点了。
这俩人昨晚在床上肯定没少折腾，铁血直男光是脑补就有些膈应。
陈砚礼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才穿着白色睡袍从卧室里走出来，很自然而然地去厨房拿出碗筷在餐桌摆好，又帮着把饭菜一道道端出来。
“过来吃饭。”陈砚礼头也不抬。
“小舒手艺真不错，什么时候学的做饭？”霍川问。
“和我同居以后。”陈砚礼说。
“你这小日子过得滋润。”
“开瓶红酒。”陈砚礼抬起下巴点了点酒柜。
“不了，你知道我酒量差，一杯就倒。”
“没事，这酒度数不深。”陈砚礼从酒柜里取出红酒和醒酒器。
苏时也很少见到陈砚礼和朋友在一起的相处方式，原来他吃饭并不严格遵循“食不言”这项规矩。
席间两人相谈甚欢，苏时也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从近期热门汽车赛事讲到海城公子哥们的桃色八卦。
“下个月你去不去x国参加锦标赛？”
“不了。”
霍川酒量不行，两杯红酒下肚就涨得满脸通红，拉着陈砚礼不停问：“你怎么回事呢，从车祸后就一直奇奇怪怪，魅影你也不去，比赛也不参加，我们这帮朋友你都很少来往，每次约你都说有事情。”
说完他目光幽怨地瞪向苏时也。
他本来站在料理台前假装打扫卫生，被这眼神瞪得心肝一颤。
不是吧，无辜躺枪。
和陈砚礼对视一眼，苏时也指了指桌上的蜂蜜，意思是要不要他帮忙冲杯蜂蜜水，后者冲他摇了摇头，又比口型叫他先回卧室。
苏时也乖乖地往卧室走，快到门口了听到身后一声轻咳，才反应过来陈砚礼昨晚说今天他们要睡一个房间，他又顺拐去了旁边的卧室。
等到客厅只剩那两人的时候，苏时也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霍川，人是会变的，我不会永远是那个样子。”
“你的生活除了家人就只剩下他，这就是你要过得日子？你的爱好你的自由你的朋友呢？”霍川素养终于不在，激动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被醉意熏染，脸颊发红的好友。陈砚礼内心没来由起了愧疚。
这是他上辈子最要好的朋友，也许在他死掉的那个时空，只有霍川会带上一瓶好酒去他墓碑前哭一哭。
霍家的纺织生意在他死之前两三年开始变得艰难，他最近一直在想，大概那也是拜他的好大哥所赐。这辈子他不想再连累霍川。
“是啊。”陈砚礼说，“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就想和白哥过好日子。”
霍川眼眶一下通红：“那我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陈砚礼沉默地低着头。
霍川有些失望，头昏脑胀地走向沙发一头栽了进去。
陈砚礼一个人又在客厅坐了会儿，苏时也听到玻璃杯和桌面碰撞的声音。
他有些看不明白，陈砚礼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和霍川拉开距离。
陈砚礼好像在计划着什么，豪门夺权？
那和霍川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