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母亲身后，很自然地帮其按摩太阳穴：“我交代过了，以后您书房只有何姐能进，平常有事出门就坐黄叔的车，遇到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华清按住他的手，声音轻柔。
“我最近总做噩梦。”陈砚礼撒了个谎。
车祸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现在无凭无据他不可能把陈别尔怎么样，况且他们上面还有陈文荣这么个爹，就算找出把柄把哥哥送进牢里，荣盛集团强大的律师团队也会把哥哥保释出来。
陈文荣眼里，家族的名声大过天。
“砚礼放心。”华清女士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她一直觉得自从香云山车祸后儿子就变得有些粘人，说话做事也格外谨慎。她找心理医生咨询过，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会导致患者警觉性增高。
做噩梦也是该病的典型症状之一。
“最近睡得还好吗，妈妈给你找了心理医生，你明天和她聊完再走好吗？”
陈砚礼蹲下身，趴伏在母亲腿上：“好啊。”
“你和小白现在怎么样，住一起有矛盾吗？”
“都挺好的。”
华清点点头：“你大哥前段时间说你去赛车，千万要注意安全。”
“嗯。”
“放假了多出去玩，以后工作了时间没那么自由。”
“嗯。”
做母亲的总有操不完的心，之后不管华清说什么，陈砚礼都那样静静地听着。
橘黄色的灯光照着书桌这方寸之地温暖柔和。
苏时也在楼上看到那辆库里南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诧，他没想到陈砚礼会毫无芥蒂地继续开这辆车。
他收拾好东西往楼下跑，到了一楼才停下脚步缓了缓心神。
车辆汇入高速的时候，苏时也轻咳一声开了口：“昨天我在家里找到了另一部手机。”
陈砚礼视线看着前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具体内容你回公寓看，就我观察，他目前在追求你哥。”苏时也一句话总结。
那人还是静静地不说话。
不是吧，就因为他不是舒既白，陈砚礼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照理说舒既白现在也算是精神出轨了，想了想上辈子这两人也算是好了许多年，苏时也怜悯之心泛滥，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值得更好更忠诚的。”
这次陈砚礼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伸手摸出烟盒，淡淡问了句：“不介意吧。”
“当然，你随意。”
陈砚礼点燃一根送进嘴里，烟雾缭绕中问他：“他们最后一次发信息是几号？”
苏时也立马低头翻出信息内容：“7月15号。”
这个日期是他们去香云山前一天，他上辈子选择表白但被拒绝的地方。
“你那天说你来自八年后，那个时候我和舒既白关系怎么样？陈家又怎么样了？”陈砚礼存了试探的心，故装作好奇地问。
“你和舒既白出国了，我死之前你们都没回国。荣盛集团蒸蒸日上，本地新闻从最初议论接班人是谁到最后信誓旦旦说一定是大儿子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