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欢兴奋到有些发抖,笑着欣赏徐惊冬的表情。
下一秒,徐惊冬也掏出一把刀,直直插入徐让欢的脖子。
神奇的是,徐惊冬并没有死,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这也是为何徐惊冬能在众多皇子中侥幸活下来的原因——因为他杀不死。
“有趣。”孱弱的弃子崭露头角,将脖子上的刀拔下来,丢在一边,好似无事发生,“你死不了?”
徐惊冬捂住胸口的伤,面无表情,“你也是啊。”
至此,沉寂良久,二人达成协议,忘掉此刻所发生之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时的徐让欢,或许还有点良知。
他只对欺负过他的人下手。
可是愈到后来,他就变得愈发冷血。
只要是人,仿佛都和他有仇。
他心中坚定一个信念。
只要是人,都是恶人。
只要是人,就都该死。
恍然间陷入回忆,徐惊冬久久不能走出来。
直到徐让欢摁在他伤口上的手指力道逐渐加重,由一开始的轻柔变得阴狠,徐惊冬才痛得回过神来。
任由血液在脸边流淌不止,徐惊冬喃喃自语,“看来你是知道了。”
他看着徐让欢的眼睛,“太子殿下心中既已有答案,何必亲自审我?”
徐让欢冷笑一声,松开他的伤口。
“知道什么?知道是你指使道士,故意伤我?还是知道你这么些年来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啊……差点忘了,二弟觊觎的怕是不止是皇位。还有我家夫人吧?”徐让欢反唇相讥。
被戳中心思,徐惊冬匆忙的低下头,没几秒,又抬起眼,翻起下三白,“是。是我暗中使绊子让你招魂失败,说吧,你想怎样报复我?不必拐弯抹角的。”
“二弟真是急性子。”徐让欢在他对面坐下,悠闲地撑住脑袋,翘起二郎腿,“二弟如此聪颖,不如猜猜看,我为何要带你来这儿呢?”
伴随着男人的提问,徐惊冬这才抬起头,好好打量起周围来。
正中央的屋顶上吊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晶莹剔透,照亮整个屋子,使之没有一处视线死角。
而就在琉璃灯下面,是一汪清澈的水池,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撒着玫瑰花瓣,好似要供人沐浴更衣。
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间浴室。
不过就其布局和构建来看,仅仅作为一间浴室,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若不是今日徐让欢将他绑来这儿,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皇宫中竟有这样的绝美仙境。
见徐惊冬不说话,徐让欢继续说,“我带你来这儿,是有份大礼要赠予二弟。”
“所以特意选在这视线充裕的地方,好让二弟好好欣赏。”
徐让欢语速很慢,一字一顿,意味深长。
每个字都需要人好好咀嚼,方能明白他的深意。
不过,此刻的徐惊冬并没心思探究他的话,皱起眉,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互不干涉。”徐让欢说,“二弟可是忘了?”
“我不想干嘛,只是想提醒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话锋一转,徐让欢继续说,“但是呀,这教训若是不够深刻,二弟怕是不会长记性。”
“段尧。”徐让欢薄唇轻启。
“属下在。”段尧说。
徐让欢笑,“将她带来。”
“是。”段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