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这样厉声又笃定的声音让乔澈的心中乱了一片，谭冥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握着手杖的骨节发白，就在乔澈想要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谁是家属？”
乔澈直接便冲了过去；
“我是，我是他孙子。”
乔伟明也上前；
“医生，我是他儿子。”
“病人室颤，这是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家属签字吧。”
病危两个字震的乔澈肝胆惧碎，甚至不敢接过那张纸，乔伟明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痛色，他接过那那张纸，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乔澈拉住了医生，眼泪顷刻间划过了脸颊；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
乔澈从未对什么人这般低声下气，他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样，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乔伟明签了字将同意书交给了医生；
“拜托您一定尽力。”
因为这一份病危通知书乔澈根本顾不上其他，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谭冥看着他的目光露出了几分心疼，心里却对整件事发生的时间产生了一丝疑虑，刚刚他观察了在场的人，乔伟明面上的痛不似作假，乔瑞却在那医生说出乔震病危的时候眼中亮了一瞬。
虽然只有很难捕捉到的一瞬间，但是却很能说明问题，因为乔震死了乔家也轮不到他来做主，除非他私下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这种被人牵着的感觉并不好，乔澈从方才乔瑞的问话之后便没有和谭冥说一句话，他的心中很乱，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了下去，只要有一点儿土壤便能迅速生根发芽，他发现他看不清谭冥了，这种看不清增加了他心中的不确定和恐惧，他怕爷爷这一次病倒真的和他有关系，他下意识选择了逃避，仿佛只要不问便能不戳破。
乔瑞也没有再在这个时候指责，他知道乔澈动摇了，这个时候要做的不是乘胜追击，对谭冥落井下石，而是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他心中的那份怀疑只会越来越大，直至不可收拾。
乔震两个小时之后才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医生摘下了口罩；
“心脏修复手术昨完了，只是后续人能不能醒过来还是需要后期观察，人先送加护病房。”
这个答案让乔澈没办法接受，他跟着推着的床送了爷爷进加护病房，眼泪住不住的流，谭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澈，爷爷会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医生的话让乔澈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让他知道他随时可能失去最亲的人，身后人的声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把打掉了他的手，通红的眼睛看着谭冥；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不是你爷爷，你自然不关心。”
这样的话让谭冥的手僵在了当场，面色白了几分，却没有再说其他。
乔澈想起了乔瑞的话，他攥紧了拳头，保持了最后的理智，没有在乔瑞的面前问起之前的事儿，乔瑞一直看着他的神色，对他能忍下来倒是有些意外。
乔澈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了加护病房的门口，他不放心这里的人，不放心任何一个人，乔瑞待了一个多小时意思意思就走了，乔伟明神色一直有些昏暗不明，沉着脸色待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也离开了。
谭冥陪着乔澈在这空旷的走廊里，但是乔澈却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才侧过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出声；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爷爷。”
谭冥微微敛眉，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乔澈现在恐怕也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有些事儿他也需要查清楚；
“好，明天早上我来看你。”
乔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手指甲已经扎进了手心里，有些话他不敢问，怕问了得到的就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他知道乔瑞的心思，更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未必还想让爷爷活着，而至于他那个爹，他不愿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但是也不可否认在他心中他并不是十足可以信赖的人，他给罗平叔打了电话，过年罗平到了儿子家平城去过年，乔震也想他多陪陪家人便没有让他尽快回来，现在乔澈能信得过的人只有罗平。
一点多钟的时候乔澈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个本地号码，他接了起来；
“乔少，我是技术部的前负责人陆永浩，您记得我吗？”
乔澈听见这个名字顿了一下，陆永浩之前一直都是技术部的总监，之前时常来家里；
“陆总监？这么晚了有事儿？”
这个时候公司的人突然给他打电话绝不可能是拉家常；
“乔少有个事儿我想我还是要和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