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亮黄色的玛莎拉蒂在夜色下的街道穿梭，乔澈连着去了两个之前小胖子的公寓，两人的关系铁这两个公寓都录入了他的指纹，到家里的时候他几乎不落下任何一个角落
“小胖，小胖？不许躲了赶紧出来知不知道？”
他连衣柜里都找了，主卧的被子都还没有叠，在转身之前他看见了床头柜上有个白色的小药瓶，那拿过来看了一眼，奥沙西泮，这名字他不认识，但是下面的主治的一行字他认识，用于短期治疗焦虑症及与焦虑症相关的失眠。
乔澈的手一下收紧了药瓶，焦虑症？那吃嘛嘛香的小胖子怎么会焦虑症？还失眠，他记忆中小胖从来都是头沾到了枕头便能着，怎么会失眠的，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小胖并不是一个任性的性格，这样谁也找不到的失踪从前从来都没有过。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在往坏处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想不开？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几乎惊了一身的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来下，想想小胖可能会去的地方，想到了两个他常去的地方他起身就下了楼。
北山公园顶上的小凉亭，罗江上第三座桥，还有他大学门外几个他们一块儿去过的酒吧，他一个个的都过去找了一遍但是都没有人，从最后一个酒吧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紧拿了出来是王阿姨的电话；
“小澈你找到了吗？我们刚才又去了他住的公寓还是没有人，你还知不知道他别的住所啊？”
对面的声音听着有些明显的慌张，乔澈坐在了一边的石墩子上；
“我都找过了没有，我正在找他去过的地方，您先别着急。”
“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从没有这样过，这到底是去哪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真是急死了。”
乔澈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匆匆安慰了吴妈妈几句便立刻过去开车往老城区走，一边开车还在不断的给小胖子打电话，他记得小胖子小的时候时常在他爷爷家，就是老城区里的一个小院子，那个时候他每次找小胖玩他都会带他去他家附近的一个水塔上，还说过要是有一天他们找不到对方了就在水塔上集合。
老城区这几年人陆陆续续都搬了出来，这边和如今繁华的市区有些不一样，夜晚看周边的建筑都透着实足的年代感，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变成了打卡的景点儿，路边的路灯好似也很久没有换过了，发出的灯光昏黄又幽暗。
乔澈直接将车停在了水塔下面，早年这水塔是自来水过滤塔，现在早就已经荒废不用了，最后一个路灯到这里也不怎么亮了，几乎一下车乔澈就感受到了这周边的破败和荒凉，隔了这么多年这个他们小时候时常光顾的地方在夜色下甚至显得有些恐怖，粗壮的水泥水塔边上还留着一排连扶手都没有的铁梯子。
“小胖，吴皓。”
他站在水泥塔下大喊，声音在这荒废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明显，塔顶上的一个身影顿了顿，他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乔澈能想到的地方了，不上去看看他实在不能安心，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已经生了铁锈的梯子上，心横了一下，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用嘴叼着，灯光会照到他脚下的梯子，他伸手活动了两下梯子，希望这80年代的建筑不是豆腐渣工程吧。
这水塔是真的不矮，至少比不远处的七层楼要高出一截，他每上一个梯子之前都会用手试探一下，好在还没有哪个是明显活动的，水塔的上面已经有好些枯了的灌木。
但是冒出头来的一瞬间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抱着腿坐在水塔随便边缘的一个人影。
从乔澈的角度看吴皓的位置简直随时都会掉下去；
“小胖。”
从他家里发现的药在加上吴皓现在的位置让乔澈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尽量声音正常的叫了他一声，暗夜中的身影终于抬了头；
“小胖你可是真会找地方啊，我刚才上来腿都软了，坐那么远干嘛？快过来。”
那边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最后一个有些鼻音的声音响起；
“澈澈，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乔澈听出了他声音有些不对，不等声色的将一个定位发了出去之后才出声；
“废话，你就这么几个秘密基地我还能不知道，干嘛？受挫了？来到哥哥这来。”
他坐的位置太危险乔澈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的接近他；
“你你别过来。”
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着急，乔澈一下便顿住了步子；
“小胖我告诉你你别闹啊，你知道我这人有些怕黑，还有些恐高，你别这大晚上的让我站这儿和你说话好不好？我们下去，我请你去吃烧烤，有啥事儿咱哥俩坐下边吃边聊，总比这大半夜的吹冷风强。”
“澈澈，我好难过啊。”
不远处的声音带了两分哭腔，但是身子却是一动没动，乔澈看着他坐在那里心跳就加速，他现在已经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保证是那个什么运通总监惹的，但是现在他怕刺激到他，也不敢说的太重；
“没事儿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和我说，无论谁欺负你我都帮你出气，啊。”
说完他就故意拌在了地上跌了下去；
“澈澈？”
“啊，我腿被东西扎了。”
“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