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年轻男子笑了下,神情诡异地显出些柔和,“断灵散的滋味好受吗?”
“我都没有试过呢,还好有你们。”
他笑得很开心,声音也放轻了,然而落在旁人眼中却只觉得癫狂。
“疯子!”和生零介低低骂了一声,心里一想到被这样一个家伙放倒了,一时既憋屈又气愤。
“哦对,还有你……”年轻男子听到了和生零介的话,脸上略显病态的笑意凝结了一瞬,眼神愈发阴沉,“连继承人都还算不上,你们和生家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话音落下,和生零介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勉强地用力气直起了身子,双目圆睁,喉间溢出怒到极致的低吼:“你这个混蛋!”
“哈哈,”年轻男子被他的模样取悦到,竟畅意地狞笑了起来,“你这副跳梁小丑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脸上的神情快意而疯狂,落在一众人的眼里,只觉得汗毛直立,心有戚戚。
这样一个疯子,绑架他们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寻开心吧?
“你们家族难道就很厉害吗?”
空荡的储藏室内,除了年轻男子猖狂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另外一个清冷的声音。
“那当然!我们……”他像是被踩到痛处,下意识地激动反驳,却蓦地顿住了话语。
他猛地扭头转向樱芜,脸色冷了下来,眼底凶光毕露,沉声道:“你诈我!”
年轻男子怒极之至,毫不收敛地放出了自身独属于阴阳师的“气”,直直向樱芜袭去。
空气中浮现出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冷意,众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粘稠而又可怖的恶意缠绕,脊背生寒。
一时之间,众人惊骇之余,又不禁看向被杀意锁定的中心——樱芜,既揪心又担忧。
虽然不少人都在餐厅听她承认了自己的阴阳师身份,可现在的情况明显敌强我弱,那个断灵散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准就是专门克制阴阳师的……
这种情况还敢和对方呛声,她现在得多危险!
众人不由为樱芜捏了一把冷汗。
出乎意料的是,樱芜却不闪不避地迎上年轻男子的目光。
“是又如何?”她哼笑一声,唇角勾起的浅淡弧度轻蔑而讽刺,只激得年轻男子怒意更甚。
但没等他开口,便见她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审视他的目光不含温度,带着讥嘲的嗓音,一字一句,矜慢而冷漠:“你们家族,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吗?”
众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好想说——
好胆!
与众人或惊奇或钦佩的表情比起来,年轻男子的脸色相当难看。
他眼中的杀意浓郁得如同凝成了实质,却又像是强行克制着一般,显得神情扭曲而狰狞。
半晌,他挥了挥衣袖,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激我吗?”
众人的心中刚刚提起来,便又听他说道:
“不过说也无妨,我的家族岂是你们这些出身卑贱之辈可比的,让你们在忘记之前知道,也叫你们见识我们家族的能耐。”
他声线已经恢复了平静,细听甚至还有几分骄傲自豪。
有人暗中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这还不是受到刺激了吗?
樱芜却没有注意这个,在听到他话语中的某个关键词时,微微眯起了眼睛,脑海中有什么念头转瞬即逝。
但没等她细想下去,年轻男子已经换上了自得的笑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勘解由小路弥。”
他话音刚落,樱芜就错愕地睁大了眼,唇瓣微微颤抖起来,先前的理智与冷静转而被惊骇所替代。
天意,网球。
绑架,打网球的气运之子。
嘲讽她同和生的家族。
‘在忘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