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问彦儿”,时世诚不放心道。
晚膳全家人齐聚一桌,吃饭氛围却莫名有些凝滞,时世诚谢氏闷头吃饭,时姝直觉怪异,挑起一些话头,谢氏却爱搭不理,和往日大相径庭。
时彦明白缘故,清清嗓子,笑道:“我有桩喜事在此宣布,我要成亲了。”
时隽时姝目光顿时落在时彦身上,异口同声惊问:“和谁?”
“林蓁。”
时姝怀疑听错,复问道:“谁?和谁?”
“英国公府三姑娘,你们都见过的,林蓁。”
时姝筷箸都不知该怎么拿了,筷箸眼见着要掉下桌,她赶忙放置桌上,眼珠似要瞪出来:“她不是要嫁方二哥吗?”
时隽更是震惊得如遭雷劈,眼冒金星一时间都看不清眼前菜肴。
他不久前刚去过包子铺,给林蓁又捎口信又送东西的,林蓁不应该抱着信物做望夫石吗,虽然他并不想林蓁如此对待方怀简,可他能想到那画面,林蓁第一时间拿到黄金玉,必是高兴得日盼夜盼,再不做他想。
时姝时隽的眼睛宛若长在时彦身上。
时彦面色平静,泰然道:“林蓁和方怀简前情,你们都知道,但现在她和我心意相通,这些往事便随风去,莫要再提。”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以后见了林蓁,不可再问她和方怀简如何如何,她和我如何相识等。”
时彦泰然处之,一副随便问的模样,时隽和时姝满脑问号反而问不出口,一是父母亲都在跟前,他俩情绪不高必为此事,再问些林蓁和方怀简旧事如何断情之类的,势必给父母添堵,雪上加霜。
再者时隽时姝亦和谢氏一样,多多少少对时彦身体有些猜测,只是平时不大愿意往这方面想,这会儿时彦愿意娶一个对方怀简一往情深之人,想必亦有难言之隐,还问个什么呢,问他俩鹣鲽情深?
一时饭厅里出奇安静,碗碟触碰声刺耳。
谢氏打破宁静:“吃饭吃饭,后面忙不完的事,三日后要到英国公府提亲,姝儿,这几天你别往外跑,给我做些事。”
“三日后?”时姝惊道,“到时我也要去英国公府!”
时彦不悦:“提亲下聘都是长辈们的事,你跟着去做什么?”
时彦担心,时姝和林蓁要好,她跑去英国公府对林蓁乱说些什么,乱了林蓁心思,那自己奋力几年岂不功亏一篑。
不待时姝反驳,谢氏道:“想去都去,去看看林蓁长大环境,了解脾性,以后好相处。”
谢氏看出时彦心思,她深知时
彦林蓁感情基础浅薄,被牵扯在一起亦是两人无奈之举,若是时姝几句话就能拆散了他俩,那这桩亲事还是趁早作罢。
月明星稀,时彦正要休息,时隽轻扣门扉。
“哥哥,是我。”
时彦开了门。
时隽径直进屋坐在八仙桌烛火前,他把玩着桌上杯盏,闷头不说话。
时彦刚刚送走时世诚,知道家人们种种顾虑和悬心,他伸手拿开时隽手中杯盏,放置一旁。
“有什么你就说罢。”
“你真的了解林蓁吗,你知道她对方怀简做过什么吗?”
时隽从来不想向任何人提及林蓁和方怀简那些相处细节,他郑重对方怀简承诺过,可此刻情形,不说不行。
“做过什么?”
时彦语气没什么好奇,似乎随口一问,时隽料定他对林蓁实属没什么感情。
“她搂过她亲过她缠在他身上!”
时隽一口气吐出,可仍然觉得舌头似乎都受到污染,张着嘴让舌头敞气。
“方怀简对林蓁这样做过吗?”时彦淡定问。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那没事了,以后他二人再不会有交集。”
时隽抬眸,目光凝在时彦脸上,时彦神色淡然,根本没有一丝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