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学校,社交场合,甚至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我都必须像母亲一样——冷静、完美、不可动摇。
可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她依旧不看我。
她的眼神始终落不到我身上,我的一切优秀,在她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于是,我开始绝望地想,是不是只有做错事,她才会注意到我?
我哭过,闹过,在她面前摔过东西,甚至试图故意弄坏她的文件。
我想让她皱眉,想让她责备我,甚至是生气也好。只要她能给我一点回应,不再是那副毫无波澜的神情……哪怕是厌恶,也好过无视。
但她从来不在意。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抬手按下书桌上的通讯器,淡淡吩咐管家:“把这里收拾一下。”
仿佛我的所有反应、所有情绪,都像落进深渊的水滴,连涟漪都激不起一丝。
我想,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是啊。
真可悲。
可我还是想要她的爱。
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随手施舍的,我也会捧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珍藏到发烫。
然后,有一天,她终于碰了我。
只是随手将趴在书房沙发上睡着的我抱回卧室,只是随手在我身上盖了一层薄毯,仅此而已。
可那一夜,我却高兴得几乎睡不着觉。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紧紧抱着,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悄悄地笑了一整夜。
她抱了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干净,带着一丝夜晚的冷香。她的怀抱冰凉而克制,指尖落在我手腕上的那一瞬间,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在意我了?
可是,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就好像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
她依旧不爱我,依旧不会多看我一眼。
……
……
……
那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死。
母亲将我揽进怀里,冰凉的指尖轻抚我的后颈,她的气息贴着我的耳侧落下,她的唇落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然后,獠牙刺入血肉。
痛!
撕裂般的痛!
仿佛有两根灼热的铁钉刺进我的脖颈,我的血液滑过她的舌尖,她吞咽的声音近在耳边,一下一下,像是黑暗中怪物低吟的圣歌。
我拼命挣扎,尖叫,指甲死死抓住她的衣袖,胸腔中涌起本能的恐惧——这就是猎物被猛兽捕获时的绝望吗?
可她没有停下。
血液还在流逝,我的生命正在被剥夺。
渐渐地,我的挣扎变得无力,我的四肢变得冰凉,我的头昏昏沉沉,像是被扔进了无底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