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摇头道:“报官?谁敢得罪尚书大人?就是顺昌知府也不知私下赠了多少金银财宝给洪员外,报官就是自寻死路!”
解云琅皱眉,沉吟道:“如此,更该去洪员外府走一趟了。”
掌柜的面露惊恐,提醒道:“知县大人,您莫要想不开!您只是个知县,得罪了他您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秦羽却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好意,解大人就是六月的花开得最盛,不必担忧。”
“什么?什么花?”掌柜的没听懂,眼前的公子俊美不似凡人,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秦羽不多言,同众人一块儿告辞后,边走边打听清溪坊的位置。
越靠近清溪坊,路过的人越是行色匆匆,尤其在靠近洪员外府附近,路人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仿佛慢上一秒,就会原地消失一般。
解云琅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向员外府靠近,秦羽乘马车跟在后面,以为他会直接骑到员外府外,对方却忽然在巷口处下了马。
秦羽掀开车帘子,见解云琅将缰绳交给方吉:“你二人在外头等着。”
“大人打算就这么去?”秦羽问了一句。
解云琅抬眸看他:“你很遗憾?”他松了手慢步至车厢前。
“遗憾称不上,只是替大人尴尬。”秦羽撇开眼望向洪府:“洪逸有这般大的权势,平日想拜访巴结之人多了,你瞧那门卫手里的一堆拜帖,有几个人真能踏入那扇门。咱们两手空空过去,还没开口便被轰走了。”
解云琅问:“那你想怎么办?”
秦羽道:“去知府那儿打声招呼,好歹不白跑一趟。”
解云琅笑了:“照你的意思,两手空空倒能叩开知府的大门?”
秦羽同样一笑:“解大人的面子比天大,就是空着又何妨。”
“秦羽。”
解云琅收了笑,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双眸紧盯着面前之人,嗓音低沉,暗含警告:“你似乎并没有把本官的话放在眼里。”
秦羽并未闪躲,眨了眨眼:“大人指的哪句?”
装傻?
解云琅冷哼一声,继而一步登上马车,将秦羽逼入车厢内。
二壮赶忙去拦,却被方吉一下抱住上身控制在原地,晚了一步,他急得大喊:“公子!”
车内,秦羽后背撞上木板正想躲开,解云琅却倾身压在他之上,一把按住他的手,俯首贴近:
“本官居其位谋其政,尚且不愿以身份压人,你一个来历不明的术士,替本官自作主张便罢,还处处想着本官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