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嘤没有坐公交,一路溜达着去了学校,消磨了会儿时间。
早自习还未开始,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她折身去了趟办公室。
她轻敲了下门,很快里面就传来许亦廷的声音:“进。”
高三的班主任是最辛苦的,每天连轴转,几乎住在学校里面。
许亦廷从一堆文件夹中抬起头,戴上眼镜,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南嘤?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请了两天假吗?”
果然有人帮她请假。
可知道自己生病的只有……
直觉告诉她,那人不会这么好心,偏偏下一秒,许亦廷就落实了她的疑惑。
“宴怀洲说你至少要请两天假,”许亦廷看到南嘤额角处包扎的纱布,表情难言的变幻了一瞬,然后斟酌着语词,关心道:“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走神,也别低头玩手机什么的,脑袋别再被门夹了。”
“……”
南嘤一路寒着脸回到教室。
以前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忍性,没想到现在都被宴怀洲那个混球激发出来了。
恐怕也就只有脑袋真被门夹过的人才能编得出这个理由。
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除了宴混蛋的座位还空着,其余已经坐满了人。
有的在大声背英语单词,有的在昏昏欲睡,有的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人看见她进来,不过也当她是团空气。
只有陈媛声注意到她头上的伤,焦急地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说话,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冷笑,是林挽心的声音:
“肯定是又得罪了谁呗?长得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样,别是勾搭了人男朋友被教训了吧?”
她的声音很尖锐,也没有刻意压低,班里人几乎都听到了。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齐齐回头看。
这下倒不拿她当空气了。
南嘤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冷笑了声。
不似林挽心那种挑唇瞪眼刻意掐出来的冷声,她的冷笑,是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溢出的冰冷、淡漠还有鄙夷。
明明她一直是处于卑下的那个人,但此刻她却好像比所有人都高高在上。
班里人近乎错愕地看着她,心里渐渐明白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站在陆安棠和林挽心那一边孤立她,把她当成一团透明的空气,以一个俯视的姿态看她孤立无援,蒙受欺辱。
他们以为自己是掌握游戏规则的占主导的那一方。
但其实,南嘤从来都不屑。
不屑他们的态度是好是坏。
不屑与他们任何一个人接触。
因为她,自始至终,没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除了此刻站在她身边的陈媛声。
南嘤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温驯性子,也知道退一步别人就蹬鼻子上脸的理,她心里早就压着一团火,因为这群没有脑子的人,还有某个脑子被门夹了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