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明明就在眼前,但李鸿儒触手之时,却是需要面对一条天堑般的鸿沟,难以跨步到达对岸。
思索起袁守城的批言,饶是李鸿儒心性极好,此时也有了几分动摇。
“你不需要丧气,我们有九成九的人都是这种命”瞎子安慰道:“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
“难道就没有改命的可能?”李鸿儒问道。
“改命犹如逆天,会遭遇无数不可预测的风险,更难有成功的可能”瞎子低声道:“我当年也是你这般的念头,最终害人害己,折腾到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看来瞎子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鸿儒刚产生一点兴趣时,瞎子又止住了嘴。
也许是这个话题比较沉重,瞎子开始擦拭半瞎的眼睛。
李鸿儒观看了数秒,最终只得怏怏离去。
“老夫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水来表演,他居然没有丝毫恻隐之心,还将那两枚铜板拿走了,真是个竖子……”
瞎子哝声,他看着李鸿儒轻快走人的声影,低低叫骂了一句。
他想在这人精身上占点便宜不容易。
“他明明有一些富贵之相,袁大师为何批那十六字的诛心之言。”
虽然本事远不如袁守城,但瞎子也有一些小手段。
在他的批注中,李鸿儒命中有一番小富贵,远不是前途无亮。
“莫非我手艺真差到了这种程度?”
瞎子忽然有点不自信起来,觉得自己相术和袁守城算出来的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
“收摊后再去翻翻《易经术算》,多研究研究。”
瞎子做着自己的小决定时,李鸿儒却是走到了江湖手艺人们的地带散心。
‘吞蛇’表演是近期在东市表演的新玩意儿,诸多人有着兴趣,不时伴随着阵阵喝彩和打赏的声音,要求再来一场。
李鸿儒亦丢了一枚铜板入篮筐。
他来得有些晚,想再度等到表演‘吞蛇’还需等待几分钟。
李鸿儒也不急,找了个位置慢慢等待。
待得敲响铜锣,李鸿儒亦仔细观看起来。
他也擅长一些江湖门道,喜好破解。
每每得知其中的原理,他不由有了几分得知秘密的爽快感。
班子里表演的是个年轻女子,他此前少有接触对方。
随着对方玩弄过一套惊险刺激眼球的操蛇术,女子开始提着那条三角毒蛇往喉咙中塞。
一阵阵惊叫声开始响起。
李鸿儒亦站直了身体,想着看得更仔细一些。
猛然,他目光一凝。
李鸿儒忽地记起前几日这女子表演之时,对方吞下去的是另外一种毒蛇。
这不是利用蛇的特殊能力表演,对方似乎在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