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西山膝盖立刻软了一软,缉察大队,管公路厂矿,所有的分辖派出所,正是他的紧箍咒。
虽说哪怕市公安局,阎西山也有的是人罩着,但阎肇这家伙跟别的公安不一样,从小到大就是个刺儿头。
“你们先忙,改天咱们兄弟再一起坐。”他?说着,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人赶紧撤。
胡小华还没明白过来,喊说:“姐夫,事儿还没商量完呢。”
“喊谁姐夫呢,谁是你姐夫,滚!”阎西山把所有的气,全撒在胡小华身上了。
房子当然得要,但刚才只是小打小闹,直到这会儿,阎西山才把要房子真正当件大事儿了。
深吸一口,把烟蒂扔在地上再踩一脚,这房子,他?非要回来不可。
目送一帮人出了村子,阎肇仍回去干活儿了,几?个孩子也回了家,噘着小嘴巴,这顿饭,几?个孩子一下都吃不开心了。
村里一帮妇女,
以毛嫂子为首,倒不担心阎肇跟阎西山会不会半起来,但担心黑脸的阎肇见了那么猖狂的阎西山,会不会心里有想法,跟陈美兰吵架斗气,不要她了。
所以借着买把小青菜的由头,要来问问她。
由毛嫂子领头,几?个妇女就进院子来了。
一进院子,呵,虽然她们不懂得什?么叫个蓬蔽生辉,但是美兰家干净的一尘不染,所有的窗子都闪着亮光,一院子水泥,平的像镜子一样,而且院子里没有一根杂草。
这跟前几?天那灰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个院子干净漂亮的,让所有女人都自惭形秽。
毛嫂子率先掏了一毛钱,拿了把小青菜,悄声问美兰:“美兰,阎肇有啥想法不?”
陈美兰笑了笑:“嫂子你放心吧,我看他?好着呢。”
虽然陈美兰不知道阎肇的真实?想法,但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
阎肇的父亲在首都,可是个大军官,按理?来说他?应该转业到首都的。
但上辈子她听别人提过,说津东路这个地儿邪门,谁当领导都或者落马,或者栽跟斗。
阎肇是唯一在这儿,干的最久的领导。
津东路分局离盐关村只有两站路,而她在盐关村有一个院子,他?之?所以跟她结婚,也不过是瞌睡遇着了枕头而已。
既然他想在这儿安家,他?就肯定会自己想办法对付阎西山的。
所以她并不操心这个。
门口簇拥了一帮妇女,一个个都是笑嘻嘻的,大多是头一回见阎肇,因为他在厕所嘛,就全往厕所张望着。
正好阎肇拿着扫把从厕所出来,扫把上还挂着一只塑料袋,塑料袋里隐隐绰绰,是条红色的内裤。
那内裤,看样子他?是想丢掉?
“哎哎,那东西不能动,快放回去。”陈美兰赶忙追了过去,抢过了内裤。
那是胡小眉的内裤。
陈美兰留着它,还有别的用呢,可不能让阎肇给丢了。
“哟,那是美兰的内裤吧,阎肇这人可以啊,美兰的内裤他都愿意收拾。”妇女群中,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可不,一帮子女同志直接看呆了。
愿意给女人收拾内裤的男人,阎肇虽说比不上阎西山有钱,但胜在体贴啊,这下
大家可以放心的走了,他?对美兰,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