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生辰日的半个月前。
陈阿招每日早起在书房内一呆便是一日。
满身粘满墨汁的陈阿招满意地看着金纸帛上,自己写下的字迹。
她将玥音的叫到跟前说,“看我终于写会的这些字,怎么样?”
玥音盯着帛纸上的几句字,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阿招,相信你的祝愿一定能成真。”
“我也觉得,我准备把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
又过了几日,陈阿招受邀参加了几个贵妇们的宴会。
原来城中一些贵妇们都不爱搭理她,可直到林祈肆封官入仕后,仕途越来越高,往日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纷纷上门邀请她。
她们虽然瞧不起陈阿招一个妾室,可如今,她毕竟是林祈肆唯一娶的娘子,旁人想要巴结林祈肆,也自然少不了通过她来。
今日,她便被一个四品官员的妇人邀请去家中坐客。
那妇人待她十分热情,请陈阿招吃了城中有名的满香楼糕点,又送了陈阿招一些玉石翡翠。
与陈阿招聊天过程中,不时殷勤道,“林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为学士,当真是天人之姿,前途无量啊。”
妇人夸赞着,视线忍不住窥了窥陈阿招头上带的价值不菲的玉翠珠簪以及身上穿的一针一线细腻光滑的布料。
贵妇心中奇怪,这陈阿招明明只是一个贱妾,且身有残疾竟然被宠得如此好。
“阿招妹妹……林大人这如今年方二十……为何还迟迟不娶正妻呢?”那贵妇忍不住打探。
陈阿招早知晓这些妇人会七嘴八舌好奇这事,其实她觉得林祈肆如今不娶正妻,不过是刚入仕途,全身精力不愿投著娶妻生子这事情上来。
不过正好,她可以借助这一点来显摆自己。
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道,“我自知身份低微,但奈何夫君不弃,与我相处中欲加恩爱,暂时便没有想娶正室的打算。”
陈阿招话音刚落,一旁的珠帘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茶盏掉落的声响。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贵妇人,连同陈阿招的目光都看向珠帘内。
成排的珠纱帘遮挡了那坐在室内的人,陈阿招隐隐约约窥见那是穿着淡黄色金丝纱裙的女子。
彼时,在场有人问出了疑虑,“这是哪位啊,我们竟才发现有个好妹妹坐在内室。”
帘幕后的女子并未说话,反倒那个招呼众人的四品官夫人面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连忙笑道,“这位近来身子不适,受不得晒,大家继续吃茶吧。”
见那珠帘后的女子如此傲慢,众人也懒得继续询问,纷纷唠起家常来。
陈阿招听得有些无趣,贵妇人们在一起聊的尽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贵坊丝绸衣裙,名画玉器等。
她想离开,但又不想被人觉得自己出身贫寒,融不进去这样的氛围,便笑着与那些贵妇人们附和几句,硬生生挨到日落宴会结束。
宴会终于结束后,陈阿招便准备回府,谁知她刚绕过一处小道准备离开三品夫人的府邸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袭来,捂住了她。
进那妇人府邸时,不允许带自家的任何丫鬟,因而玥音和宋雀儿和车夫正在府外等着她。
而她没想到这贵妇府上竟还有登徒子出现。
那人紧捂住她的唇,不允许她发出声响。
可陈阿招岂会甘愿任人宰割,经过上一次教训,这次出门时她早已带好了防身武器。
慌乱之中,陈阿招咬了一下那人捂住自己的手指,趁着人痛的脱手之际,她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转身狠狠刺去。
这一刺,直接刺中了这人的肩膀。
男人闷哼一声,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鲜血顺着匕首沾染到她的手上,陈阿招惊恐万分,尤其是当看到袭击自己的人竟又是曹生时,她害怕握紧匕首。
匕首插在曹生的肩上,来不及拔出来就被他生生按住。
“怎么……已经恨我恨到要杀了我?”曹生红着双目,右手将她握着匕首的手攥紧。
陈阿招再恨他,也从未动过杀人的念头,她害怕地颤抖,“是……是你袭击我……我才迫不得已刺………”
话音未落,她又听见噗地一声,握着匕首的指尖被往内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