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山:
他真是又气又恼。
可偏偏儿子的话又是句句有骨,嚼不碎吞不掉,他心里有愧,就听得心肝肺疼。
他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道:“你想要去爱,去保护的人?但你这么做,是爱她,是保护她吗?她还是个小姑娘,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跟我说你母亲是,我是对不起你母亲,在你母亲死后这十几年我都还在愧疚,甚至后悔当年如果我没有跟你母亲结婚,她可能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那你现在要走跟我一样的路吗?”
“明知道是错,你还一定要跟她订婚吗?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你让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等你去了部队,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后面的生活却是要她一个人面对她要是坚持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推她到痛苦之中,她要是等你走后就反悔了,你又何必搞这么一出?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理智,负责任的男人该做出的行为!”
韩向军紧抿了唇。
他的目光盯着桌上散落的纸张。
窗子里有风吹过,那纸张便被吹得一抖一抖的,像是随时都要从桌上掉下来。
他心里道,只要她还想要他,他就会要她。
可是这话他不会跟他父亲说。
他说出的是,“难道部队里的男人,都是不能结婚的吗?”
韩淮山:
他知道他跟儿子在这件事上的对话已经被斩断。
直接对他说不行,是没有用的。
断绝父子关系?
拿他的前途威胁他?
没有一样有用。
他最终道:“这个周末带她回来,我见见她。”
说完讽刺的笑了笑,道,“你总不会想等月末在建明他们过来时直接带她过来宣布你们准备订婚了。”
韩向军并没打算把林窈藏着。
所以见肯定是要见的。
不过这一点上,他倒也从没担心过林窈。
她虽然年纪小,但他早发现了,那丫头的逻辑从来不是一般人能干得过的。
不过有些事他也必须先告诉她,而不是让她从别人那里听到,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例如南州军区的事。
“你可能要回部队?”
林窈晚上听到的时候的确有些吃惊,喃喃道,“而且如果快的话,下个月可能就要走?”
“嗯。”
他道,“但我还没有做决定,只是你去见我爸,他肯定会跟你说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是从他那里听到这件事。”
“你是想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