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李星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讨厌学习。”
符且怔了怔，他有点急，顾不上帽子又掉了下来，他连忙开口：“可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李星行就打断了他，“没有可是，以前跟你一起出来，是因为我还有点兴趣，可现在，我烦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明明说的是学习这件事，可符且竟然有种，李星行烦的是他的感觉。
是因为他总是把他叫出来吗？
李星行是不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今天实在忍无可忍，才终于对他提起来了。
符且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不说话，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他就像一个突然找不到家的小动物，茫然又无措，不敢踏出一步，生怕自己选择的那个方向，是和心中所想全然相反的方向。
李星行抬起眼睛，看向四周，垂下眼睑，他说道：“不早了，该回家了，我去对面打车，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就要走，符且终于惊醒，他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想要拦住李星行，“等等！”
声音比动作快，因为到了半途，符且硬生生停下了自己想要抓住对方的手。
不可以碰到。
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碰到。
李星行被他叫住，他转过身，看到符且停滞的动作，符且僵了一秒，立刻把手放下来，心脏砰砰跳，符且连语言都没组织好，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他的语速很急，还有些语无伦次，其实他的思绪已经乱了，现在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让李星行这么走。
“对不起！”
上来就是一句劈头盖脸的道歉，直接把李星行说懵了。
符且低着头，双手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手指发白，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他自己攥的。
“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以为你也想出来一起玩，对不起，我应该多考虑你的感受，可是，我只顾着我自己，我没想让你感到不高兴，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我知道的，我不该强迫你做这些事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口气说完，符且才发现自己身体隐隐有些颤抖，他想让自己停下来，因为要是被李星行发现了，他会觉得自己更奇怪的，幸好，这是大冬天，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李星行连他表情都看不见，更遑论看到他的身体。
“我错了，你……”
符且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声音冷静一点，“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不敢抬头，因此，没看到李星行惊讶又迷茫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了？”
符且一僵，仍然低着头站在原地，李星行看着像是快要自闭的他，慢慢伸展了皱起的眉头，他低低叹了一声，大手轻拍在符且的脑门上，直接把帽子整个拍了下去，符且眼前的视野彻底被遮住了，世界很黑暗，却又逐渐变得温暖。
李星行的声音变小了，却还是很清晰的传入他耳朵。
“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如果这个做不到，那你能不能对我有点自信。”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可以吗？我说我不喜欢学习，又不是不喜欢你。”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