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大家安静，不要再说话了，不、不要……”
她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语气越无力，符且肘部放在课桌上，左手握成拳，轻轻抵着唇部，他眼也不眨看着马素一，觉得她这是在读条。
三、二、一——
晶莹泪水从马素一脸上流下，她难过喊起来：“你们怎么这样啊？”
这话里哭音太浓重，而且她声音不低，和刚才蚊子声完全不一样，大家全听见了，一个个看过来，发现她真哭了，顿时噤若寒蝉。
马素一喊完那一下，就坐了回去，她小声啜泣，一边发出让人心碎哭泣声，一边心酸道：“我是纪律委员，我必须要对大家负责任，虽然班主任说了，班级纪律不好就会来找我，但我怕不是他，是会被别班级和老师看笑话，呜……”
现在班里静连根针都听得见，听见她话，大家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羞愧，是啊，自己班怎么闹腾都无所谓，可要是被别班瞧不起，那就丢人了。
开始有人安慰马素一，保证他们不会再闹了，马素一啜泣声音小了一点，她放下手，抬起哭通红脸，眼角挂泪，目光疑惑望着大家，似乎在问，真吗？
女生反应还算平静，没见过世面男生们立刻保护欲爆棚，全都跟大猩猩似拍着胸脯：“真真！绝不说话，以后再有人不听你，我们一起削他！”
马素一这才破涕为笑。
班级安静了，午休继续了，马素一不哭了，大家觉得自己成功安慰了一个脆弱女孩子，也都满意了。
只有符且，他清醒旁观着这一切，亲眼看到马素一在低头抽纸巾擦眼泪时候，露出了一个阴险笑容。
符且：“…………”
李星行把钱都收起来，他准备下了午自习就去找那俩人要班费，发现符且一脸放空，他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符且眼神飘忽，他缓缓转过头，真诚对李星行说道：“幸好我不是女生。”
李星行：“……为什么这么说？”
符且沧桑望向窗外。
因为他觉得，以他智商，去当女生实在太不够格了。
……
午自习有人写作业，有人听歌，也有睡觉，但是特别少。高一作业量大，可是他们放学也早，每天五点就离开了，基本睡眠都能得到保证。不像高二和高三，晚上九点放学不说，作业量居然还不减。
午自习即将结束时候，班主任从后门幽灵一般经过，他刚开完会回来，发现班里同学仍然很乖，他满意笑了笑，放下心来，他就回办公室去了。听到铃声，符且刚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见李星行比他更早站起来。
符且连忙问：“你要去哪？”
李星行愣了一下，然后扬了扬手里名单，“要班费。”
要班费几个字从李星行嘴里说出来，无情像是讨债公司上门要债，符且抿嘴笑了一下，然后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李星行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有时候李星行觉得符且特别黏他，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这是错觉。
李星行身高腿长，一脸冷淡在前面走，符且抿着嘴，笑出一只小酒窝，欢快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还要好奇看看其他同学正在干什么，教室里扎堆几个女生看见了，纷纷捂着心脏靠倒在姐妹怀里。
“我如果死了，没有一个酒窝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