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向大地，正是最为黑暗的时刻。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后纷纷扬扬地飘向大地，似要给这世界披上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这并非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然而，这场雪却下得格外汹涌，一股脑儿地宣泄而出。
不多时，院子里便积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覆盖着地面的一切。
汪宸拖着黑衣男子那已然冰冷的尸体，脚步沉稳地回到房子里。
卧室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闪烁，风中残烛，努力驱散着周遭的黑暗，却仅能照亮这方寸之地。
汪宸借着这微弱的光亮，开始仔细搜检尸体，动作熟练而利落，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峻与专注。
黑衣男子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像样的法器，唯有腰间挂着一只储物袋，汪宸打开储物袋，一番摸索清点，从中掏出了十五块下灵以及一些零碎的灵晶，还有三瓶丹药，那丹药瓶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九张法符，每张法符上的符文都有古老的咒文，闪烁着神秘的微光；
一把匕首，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以及一只鹤型壶，那壶身造型别致。
汪宸见状，不禁有些无语，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苦笑。
这同样款式的鹤型壶，他自己也有一只，正是之前击杀游商时所得的迷仙壶。
这类打家劫舍之辈惯用的玩意儿，对汪宸而言，实在是鸡肋一般的存在，既派不上用场，又难以转手售卖，因而一直被扔在储物袋的角落里，压箱底许久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又得了一只，命运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这三瓶丹药之中，竟有一瓶是他极为熟悉的化躯散。
再看看那些镇邪符、马甲符、引渡符……汪宸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与自己之前干掉的那名游商，怕不是师出同门，都是些穷得叮当响的盗匪，手头拮据得很，翻来覆去就这点家当。
然而，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瞧瞧门口那位被他一记炎鸦术轰杀的魁梧壮汉，浑身上下，连个储物袋都没有，一个赤条条的穷光蛋。
其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普通货色，在这修仙界，顶多算个能勉强防身的玩意儿，根本入不了汪宸的法眼。
不仅如此，汪宸在对方身上，愣是没能搜刮到哪怕一点天功，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汪宸的认知里，杀人，乃是他目前所知获取天功的唯一途径。
先前，他一直纳闷，自己每次杀人所获的天功点数为何不尽相同，被一层迷雾笼罩，摸不着头脑。
如今，经过这一番折腾，他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今夜，汪宸连杀三人，视界里先后显示了两条信息。
7点和5点天功，分别对应着中年修士跟黑衣男子。
而在出手之前，汪宸曾施展灵瞳鉴细细探查，知晓两人一个练气七层，一个练气五层。
事到如今，他要是还不明白其中的关联，那可真得去充值智商了。
原来，杀修士可得天功，且点数由被杀者的境界层次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