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瑞王愣住了。
他虽久居这护国寺，甚少回家，却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
即便先前选择的联姻对象靳家没落，瑞王却依旧觉得凭借裴翊之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娶当朝丞相嫡女也是家世相当的。
见到他瞬间凝滞的笑脸，裴远章眼睫微垂。
他的人早就打探清楚，在靳家下狱后，瑞王府就在有意无意地接触沈家，想要求娶沈家次女沈含玉。
只是沈家的人多少知道些瑞王府在盘算着什么，一直找借口推脱，再加上今日瑞王府门口的丑闻，只怕沈家更不可能松口了。
他早就与谢清颜通过气，因此谢清颜今日凑在太后耳边，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太后，就是为了让太后开口赐婚，彻底断了瑞王府的念想。
显然瑞王也想到了这一层，顾不上再跟二人作对，急匆匆地回王府，脸色十分难看。
见他离去，裴远章缓缓吐了口气，可身侧的谢清颜却从见到那群百姓后便一直面色严肃。
“阿好，不是说他们魂魄已稳固，可还有什么问题？”
谢清颜眉头皱的死紧，尤不甘心地伸手探查了一番那人的魂魄。
半晌，她拧着眉开口，“稳固是很稳固，但是太奇怪了，他们的魂魄好新啊。”
玉清真人和裴远章都愣住了，脑袋转了好几个弯也没反应过来。
魂魄……还能用“新”来形容吗？
玉清真人小心翼翼道：“小道愚钝，能否请县主说的再明白些？”
谢清颜显然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异常纠结，绞尽脑汁地形容：“就是，这些人的魂魄的确是自己的魂魄，与肉身契合无比。”
“但是他们的魂魄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就仿佛是新出生的婴孩一般，纯净质朴，但硬生生被人填进去自己的记忆，就好像是……”
谢清颜微微顿了一下，犹疑道：“就好像是，什么人吞下了他的魂魄，然后根据他魂魄里的记忆，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出来，再安到他的身体里。”
瞬间，裴远章与玉清真人悚然一惊，冒了一身白毛汗。
复制过的魂魄……还能不能算作是自己的魂魄？
只怕此事跟瑞王身边那位“小友”，以及西邦国师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裴远章当机立断：“监视瑞王的人手我会增加一倍，西邦那边也会加大侦查力度。”
谢清颜却一把攥住了他的小臂，轻轻摇头：“你的人都是普通人，何况已经折了不少在西邦，那里现在就是个无底洞，太危险了。”
“倘若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西邦国主必然有什么操纵魂魄的办法，现在加派人手无异于会让我们的行动暴露，派去的人最好是同我一样的玄门中人，起码能有自保之力。”
情况一时陷入僵局，可就在这时，玉清真人凑上前来，谄媚地开口：“县主小小年纪却如此厉害，若是不嫌弃小道年纪过大，不知小道能否拜您为师，跟着县主学上一招两式啊？”
谢清颜看着他和他身后的一串鹌鹑似的小徒弟，瞬间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现成的卧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