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瑞王，南安大师，与那救走你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鸢愣了一下，继而皱眉道：“瑞王与南安大师是一伙的，我跟归无是一伙的，虽然都是听命于仙师，但我们双方一直互看不顺眼。”
谢清颜垂眸，冷冷道：“最后一个问题，倘若王血死尽，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一次，慕容鸢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
直到谢清颜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瞬间，慕容鸢的魂体灰飞烟灭，只留下点点荧光。
“……居然连这种狠毒的咒术都用上了，这还真是……”
谢清颜冷笑，眉眼间满是戾气。
她师傅对待手底下的不忠心的天机阁弟子，也曾用过这样的手段。
在脑中下咒术，一旦察觉到这人有要将什么事情说出去的欲望，便干净利落地将他的魂魄击碎。
自己最擅长咒术的师弟曾经缠着师傅多日想要学会这咒术，都被师傅严词拒绝，声称这东西实在太过阴毒，有损功德。
裴远章略一思索，淡声道：“如此看来，只怕他们在杀尽王血之后要做的事，才是中州大陆的灭顶之灾。”
太后和沈含珠听得云里雾里，但依旧感受到巨大的危机。
宫内一时落针可闻，太后使了个眼色：“含珠，皇帝此时应当在勤政殿批折子，把他请来，就说是哀家心疾复发。”
沈含珠瞬间会意，带着人急匆匆去找裴听渡了。
兹事体大，即便以上只是谢清颜的猜测，太后也决不允许丝毫会危害到大虞的隐患存在。
等到裴听渡风尘仆仆地赶来，谢清颜隐瞒了自己预言的部分，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众人，听得几人俱是不住倒吸冷气。
原以为敌人不过是西邦和瑞王。
可如今看来……站在他们对面的，究竟是人还是鬼……都不好说了。
裴听渡忍不住问道：“所以谢姑娘的意思是，并非西邦国主一再对我大虞皇室发难，反而极有可能是他背后的国师掌控全局，甚至将西邦国主也当做自己操控的傀儡。”
谢清颜颔首，补充道：“而且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和烁儿所听到南安大师的话看来，最起码三年前，这场阴谋就已经在发酵了。”
“至于更早的事情……我们无从得知，眼下只能先将燃眉之急解决。”
窗外鸟鸣清脆，屋内的气氛却极其沉重。
谢清颜轻轻搅着凉透的血燕，淡声道：“比如说，究竟是谁给抓走烁儿的贼人开的宫门。”
“只怕这群人的手，在很久之前就伸进了皇宫，伸进了瑞王府。”
看着皇兄皇嫂和母后的愁容，裴远章却是轻笑一声。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抓了烁儿，反倒是给我们一个引蛇出洞的机会。”
谢清颜戳了戳他的肚子，调笑道：“从刚刚起就看你眼神不对劲，到底憋了什么坏水？”
“自然是……让坏人心甘情愿走出来的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