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见沈含玉楚楚可怜，道士的阵法又没反应，纷纷有些不忍。
更有善良的官家小姐坐在云氏下首，轻声道：“夫人可是弄错了什么？虽然沈二小姐却是有些言行无状，可却也远不到厉鬼附身的程度吧……”
云氏却只是冷冷地坐在位置上，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淡声道：“你不是含玉。”
“你以为含玉只归家一天就被你个厉鬼占据身体，我就看不出来吗？”
“天底下没有哪个娘亲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从你开口与我说的第一句话起，你就露馅了。”
“拖了好几天才对你动手，一是为了搞清你的目的，二是为了等待玉清观这几位道长赶来。”
“若是乖乖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我还能让你走的轻松些。”
沈含玉一下呆滞住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伪装没什么差错，明明那原主就是个从贫民窟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贱丫头，言行粗俗无礼些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了吗？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含玉还想再挣扎一下，泪眼朦胧道：“母亲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好，我保证今后一定会……”
云氏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即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以为你伪装的天衣无缝？可从你被你姐姐寻回宫里的那一刻起，我便派人将你前十几年的所有经历一桩桩一件件摸了个透彻！”
“我沈氏女，不管是落魄还是富贵，都有一身傲骨，绝不会做出恃强凌弱之事来！”
“而你……不但肆意打骂你的丫鬟，还当街欺辱段家姑娘。”
沈含玉死死咬紧牙关，忽而笑了，喃喃了一句：“你这个贱丫头还真是有个好娘啊。”
说罢，她从容地直起身，拢了拢头发，脸上尽是嘲弄。
“对，我承认，我的确不是沈含玉。”
云氏当即皱眉，冷声吩咐：“道长，动手吧！”
可沈含玉却悠悠地举起一个香囊，缓声道：“那夫人要不要猜猜，究竟是我先死，还是你亲女儿的魂魄先被我捏碎？”
云氏没说话，用眼神示意领头的道长。
那道长看了眼，顿时面露忌惮，低声道：“夫人，那香囊里的确存着令爱的魂魄，别说是捏碎，便是这厉鬼稍一用力，都会对令爱的魂体造成重创！”
云氏的手瞬间死死抓住了黄花梨木的座椅，努力稳下心神。
“说！你想要什么？”
沈含玉咯咯一笑，面容愈发鬼魅，声音打了个转儿，飘进云氏的耳朵里。
“自然是要丞相大人书房暗格里藏着的，前朝剿匪所得的那批虎头金所在之地的地图和开门的钥匙啊。”
云氏略一盘算，暗自心惊，却更是笃定了绝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除了谢清颜，周围众公子小姐都没听见沈含玉说了什么，俱是一阵疑惑。
谢清颜也面色严肃下来。
前朝剿匪所得的虎头金，即便是当初还在天机阁的她都有所耳闻。
只是虎头金的下落却一直模糊不明，就连她都不知道，沈丞相居然掌握着这么一大笔钱的所在地。
那批金子数额巨大，如果这鬼魂背后的人只求小财，那此举实在太过冒险。
除非……她背后的势力极度有权有势，甚至能跟大虞皇室抗衡。
有权有势，又急需银钱……
除了囤养私兵，她想象不到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