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楚煜带着姬如焰来到一家热闹非凡的酒楼。
刚至门口，便见一众乞丐或坐或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行乞之声此起彼伏。
小二们忙得焦头烂额，刚赶走一个，另一个又接踵而至。然而，在这一众乞丐之中，有一人却格外地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女子，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捆绑在大门的柱子上，发丝凌乱如荒草，肆意地散落在肩头，破旧不堪的衣物上满是补丁与污渍，仿若从泥沼中爬出一般。
她的面容被一块黑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只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走近些许，便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四肢无力地耷拉着，仿若被抽走了筋骨，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两眼空洞无神，木然地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
就在楚煜与姬如焰踏入酒楼的瞬间，那女子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原本死寂的双眸瞬间迸发出灼灼光芒，激动地发出“吼吼”的叫声，像是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转瞬之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像是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撇开头，拼命闪躲，似是不愿让他们瞧见自己的脸。
楚煜见状，剑眉微微一蹙，侧身将姬如焰轻轻护在身后，稳步走进酒楼。
二人寻了一处清净的角落坐下，还未等酒菜上桌，便听周围的食客们议论纷纷。
“听闻了吗？前些日子那桩用毒药毁女子容貌的腌臜事儿，竟是圣女所为。”
一位身着灰布短衫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愤慨，声音低沉却透着浓浓的不满。
“哼，还称她作圣女？苏雪那蛇蝎心肠的毒妇，连自己的亲表妹都下得去毒手，这般恶毒之人，怎配得上圣女之名？”
邻桌一位年轻后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都跟着叮当作响，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可不是嘛！听闻啊，其他世家得知此事后，皆义愤填膺，要求以同样的方式毁掉苏雪的容貌，给自家女儿一个交代。苏家主纵然万般疼爱这个闺女，可众怒难犯，也只能咬着牙，亲自动手。”
一位老者摇了摇头，长须随着叹息微微颤动，眼中满是惋惜与痛心。
“果真是恶人有恶报啊！”
众人纷纷附和，声音中透着解气与畅快。
“我有个亲戚在苏家当差，据说啊，苏家那个嫁给林家的旁系女儿，苏姚，也是被她暗中下蛊，才落得那般凄惨模样。十几载青春年华，就这么被她的毒手给毁了。”
一位妇人面露不忍，手中的帕子不停地绞着，似是为苏姚的遭遇而痛心。
“竟有此事？真真是没想到啊，好好一个姑娘，被祸害成那样……”
众人皆面露惊愕，交头接耳，议论声愈发嘈杂。
“幸好那可怜的姑娘遇到了林公子，林公子的师父更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不仅帮她解了蛊，恢复了健康，还妙手回春，让那些被苏雪毒害的女子都重见了光明。”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虽说如此，可我还是觉得，苏雪犯下这般滔天罪行，只是简单毁了她的容貌，未免太便宜她了。”
“苏家是什么样的大家族啊，要财有财，要势有势。她一个大小姐，即便毁了容，往后余生怕也是衣食无忧，奴仆成群，依旧过着舒坦日子，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
另一人道：“你还没听说吗？苏雪前几日失踪了。”
“失踪？”众人一惊，“苏家主不是对她严加看管吗？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会突然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