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与姬如焰步出酒楼。
正值午后时分，阳光倾洒，却驱不散门口一众乞丐身上的阴霾。
那些衣衫褴褛的身影或跪或趴，口中喃喃着乞讨之语，面前的破碗在日光下闪烁着寒碜的光。
姬如焰心地善良，目光在众乞丐身上流转，最终落在一个身形佝偻的女乞丐身上。
她莲步轻移，从袖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灵石，俯身轻轻放入那乞丐的碗中。
灵石与碗底碰撞，发出“哐啷”一声脆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仿若一道别样的音符，瞬间吸引了女乞丐的注意。
女乞丐先是下意识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动作机械而慌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惊到。
可磕到一半，她却猛地顿住，缓缓抬起头，呆滞地望向姬如焰。
那目光，并非寻常乞丐得到施舍后的感激涕零，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不满与愤怒，仿若幽暗中闪烁的冷火，让人心中一惊。
姬如焰见状，不禁微微一怔，秀眉轻蹙，心中暗自诧异：这乞丐的眼神，好生怪异。
楚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剑眉一挑，故意抬高了音量，声音清朗却带着几分戏谑：
“你这乞丐，还挑客不成？给了你灵石，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竟还这般凶巴巴地盯着人，是何意啊？”
这一声仿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坐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黑衣男人听到动静，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满脸怒容地大步走来。
他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踹向女乞丐，那力道带着十足的狠劲，女乞丐避无可避，痛得瞬间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一些含混不清、仿若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有爷赏你灵石，你怎的不知感恩，还不磕头谢恩！”
男人转过头，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对着楚煜点头哈腰：
“大爷，实在对不住啊！这乞丐刚来不久，还是个哑巴，不懂规矩，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楚煜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仿若利剑，直直刺向女乞丐，悠悠开口：
“哑巴？我瞧着她，怎么有点眼熟呢？”
此言一出，女乞丐的身子仿若遭了电击，猛地一僵，原本蜷缩的身子愈发颤抖起来。
男人眼珠子一转，赶忙打圆场：
“您说笑了，她这脸都毁成啥样了，哪还能瞧得出是谁啊？”
说着，还刻意用脚踢了踢女乞丐，似是在警告她别乱动。
女乞丐却仿若被激怒的困兽，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男人，刚要张口发出“啊啊”几声呼喊，试图伸手抓住楚煜的裤脚。
男人却眼疾手快，再次飞起一脚将她踢开，恶狠狠地咒骂道：
“看什么看，再敢用这眼神瞅我，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女乞丐想要挣扎着起身，可四肢仿若被抽走了力气，只能瘫倒在地，不断咆吼着，那声音透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在空气中回荡。
姬如焰站在一旁，目光在女乞丐身上来回打量，秀眉紧蹙，轻声说道：
“看这身形，她有点像苏家的苏雪。”
此话仿若一道惊雷，女乞丐听到“苏雪”二字，浑身剧烈一颤，颤抖得愈发厉害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仿若呜咽，又似是压抑的悲泣。
楚煜却仿若未闻，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音调：
“怎么可能？苏雪可是圣女，苏家主最疼爱的宝贝女儿，身份尊贵无比，毁容前那可是被誉为圣域第一美女的。这般金枝玉叶，怎会沦落成这路边的肮脏乞丐呢？”
姬如焰聪慧过人，敏锐地察觉到楚煜眼中那一抹别样的神色，心领神会，轻声说道：“想必是我看错了。”